對此邵良宸也無言以對,愣了愣才問:「那你怎麼回答的?」
「我當然不能實說啊。聽他們那意思,也不確定那談及寶貝的人是誰,我便裝傻充愣,騙他們說我根本不知此事,不定是船上誰藏了去,他們又多逼問了別人幾句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就又折回艙里翻找去了。放心,那本春宮我藏得甚為嚴實,相信他們一時半會兒找不到。」
那些人還未找到要找的東西,就暫時不會動他們,等真找著了,說不定就會把他們一氣兒都扔進海里去殺人滅口。他們幾個都能輕易想得明白這事,自然不想叫那些人輕易找得到。
邵良宸想了想:「原先聽說過有人把地圖什麼的藏在書冊之中,難道這班人是海盜,那本春宮裡有他們的什麼藏寶圖?」
藏寶圖神馬的都是現代人司空見慣的動畫片老梗,在邵良宸看來極度離奇不可信,說出口來他自己都覺得是在講笑話,可在幾個頭次聽了這說法的古人聽來卻覺茅塞頓開,跟前那三人都是兩眼一亮,朱厚照興奮道:「沒錯,定是如此!哎,等到這事兒過去,咱們就拿著他們的地圖去尋寶!」
「爺,您先想想眼前這事兒該怎麼過去吧。」邵良宸發愁不已,他已留意到身後的繩子綁得很結實,而且還把他們這一排人都連成一串,想要掙脫沒戲,想要突然起身靠腳發難也沒戲。
誰知菁菁正躲在哪裡,要是一會兒就被那些到處翻找的人找著她了可怎麼辦?這會兒最著急反手的人莫過於邵良宸了。
這時候甲板中間那兩個看守里的一個對另一個說:「你自己守一會兒,我去趟茅廁。」
「去什麼茅廁,就這兒解決不就成了?」
「大的,解決不了。」
都是男人,便溺這回事踩著箱子對著船外解決小的還行,可周圍坐著幾十號人,要說當著這麼多雙眼睛解決大的,還是沒什麼人做得出來,那人說完就走進艉樓里去。
餘下的一個在甲板上緩步溜達著。
這是個大好機會,邵良宸小聲問:「有沒有辦法把他騙過來收拾掉?」
「讓我想想。」錢寧擰起眉頭。那人挎著佩刀,如能弄到跟前來收拾了,也就能解開繩子,可他們現在全都雙手被綁,就算把那人騙過來,他們光用腳也有把握將其擊倒,又怎麼防備他喊出聲來驚動艉樓里的同伴呢?
邵良宸擔憂著何菁,心急火燎道:「得快點想啊,一會兒裡頭那個就出來了……咦?」
他們忽然看見,就在那守衛面朝艉樓、背朝艏樓緩步走著的時候,何菁忽然輕手輕腳地推開艏樓的門,雙手握著一根漆黑的燒火棍走了出來,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
這種大船甲板上的建築分兩部分,前邊的叫艏樓,後邊的叫艉樓。艉樓比較大,還通向艙內,他們人住的房間都在艉樓一邊,艏樓里則是廚房和飯廳。因鄧二他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艉樓那邊,何菁就早早趁著天黑掩護潛到艏樓一邊躲避。
她已經窩在艏樓門裡藏了近兩個時辰,等的就是外面僅剩一個看守這機會,沒想到一直等到天亮才算等來。
這些年在興王府里養尊處優,她是沒再繼續修習防身術,但為著產後身體恢復,體育鍛鍊倒是沒落下,體質和敏捷度都還保持良好。只要對方只剩一個人在,她就有把握偷襲成功。
緊靠兩側的船舷坐著兩大排人,一共五十來號,一百餘雙眼睛,都睜睜地看著何菁手持燒火棍靜靜靠近看守這一幕,就好像一群觀眾看著台上的演員在演啞劇,唯獨不知情的只有那個背對何菁的看守。
這場面很有些滑稽,可在場沒誰有心情覺得滑稽,他們都緊緊提起了心,暗暗祈禱著何菁可以得手。現在大船漂在海上,既等不來外援也無處逃跑,何菁是他們中唯一一個沒被控制住的人,也可說是他們最後的希望。
那看守一夜未眠正頭昏腦漲,走到艉樓附近停住腳步,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正待轉身往回溜達,耳邊「砰」地一響,太陽穴上挨了一燒火棍,頓時悶聲不響地軟倒下去。二小姐的短棍擊打太陽穴絕招再次奏效。
周圍眾人看得大為振奮,有的人都忍不住歡呼了一聲,何菁連忙朝他們打了個噤聲的手勢。邵良宸也大感興奮,真想立刻就朝人炫耀:瞧瞧,我媳婦!多厲害!
這時艉樓門裡傳來腳步聲,何菁連忙抽身躲到了門口一側,那個出恭的看守走了回來,一出艉樓的門,就看見同伴趴在地上,他吃了一驚,上前檢查了下,抬頭喝問:「是哪個乾的?」
兩排人面面相覷,錢寧道:「方才船身晃悠了一下,他沒站穩,就摔倒了。」
好幾個人都「是啊是啊」地附和。
「放屁!」那看守罵道,「你騙二傻子呢?有摔個跟頭摔成這樣的嗎?」
邵良宸一臉無辜:「那你看看,我們都在這兒綁著呢,誰能那麼老遠夠的著他?」
又是好幾個人「是啊是啊」地附和。
「你……」那看守又多說出一個字,太陽穴上就也「砰」地挨了一燒火棍,跟著他的同伴一樣「摔倒了」。何菁再次偷襲成功。
周圍眾人又是一番振奮。
邵良宸他們這邊的人卻都有些頹喪,與船工們不同,他們這些人都知道何菁是個女人,自己一幫大老爺們一招沒放,就像螞蚱似的被人家六個人綁成了串兒,反倒是一個女流之輩輕輕鬆鬆就動手撂倒了兩個,三分之一啊!可見敵人根本沒多強大,都是他們太過掉以輕心才著了人家的道兒,他們沒辦法不頹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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