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幸有个很坏的习惯,每当害怕到快要失控的时候就会用力的攥紧手掌,直到指甲戳进血肉。
疼痛让人清醒。
以前从没有人现过。
她眼睫颤动几下,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微哑,
“不疼。”
楼崇没有说话,只蹲在她跟前,握着她的手,低头将她两只手都打开。
血珠未凝的伤口被空气中的冷意刺的有些疼,她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手指也跟着动了动。
“别动。”楼崇握住她的手腕,动作温柔。
他垂眸,捏住她的手指,将掌心朝上完全摊开,像小时候摔疼了外婆给她吹伤口一样,很轻柔的吹了吹。
黎幸眼睫微动,视线落在他身上。
楼崇抬眸,很平静,只极淡的笑了下,握着她的手指道,
“坏习惯,下次不要这样。”
语气是少见的温柔。
长廊寂静空旷,尽头的窗户打开,风夹杂着湿冷的空气和雨水一起吹进来。
重症病房的长椅这边只有他们。
黎幸垂眸看着蹲在跟前的人,眼眶有些酸胀,她抿唇,点了点头。
楼崇抬头,伸手将她的头撩到耳后,打开长椅边的袋子。
旁边还系着一只很小的塑料袋,里面装的是一些碘伏和棉签。
他好像早就知道她会受伤一样。
他将东西取出来,低头握着她的手指,动作温柔耐心的给她上药。
黎幸垂着头,眼泪不听话的啪嗒往下掉落,滴在楼崇的手背上。
他拿着棉签的动作一顿。
眼泪滚烫,带着温度,像灼伤他的心脏。
——
伤口清理好。
楼崇用纱布将手掌心包裹好。
黎幸眼睛依旧有些红,但已经没有再掉眼泪了,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奇怪,好像楼崇过来以后她莫名安定下来不少,也不再那么慌乱。
楼崇起身将用掉的工具装起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前面走廊有护士踱步走过,朝着这边瞥过来一眼,但没走近。
楼崇在长椅旁边坐下,打开带来的那只袋子,有食物的香气传出来。
是之前咖啡厅打工那次他给她带过的外卖。
“先吃点东西。”
楼崇将食盒打开,摆在长椅上。
黎幸从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胃里早已经有些受不了,但此刻外婆就在重症病房,她根本吃不下。
“我不饿。”
她小声开口。
楼崇看她一眼,将餐具袋拆开,语气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