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的身形一震,随即喜悦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将身上的疲惫全部冲散。
他摘下帽子,顾不上沉稳,连忙跑了进去。
宋沛文今日上午都在二十铺码头看货谈生意,没有人将消息传给他。
进了客厅,沙发上坐了好几个人。
几个儿子都在,许久未见的女儿被他们围了起来,就坐在中间,言笑晏晏。
宋沛文放慢了脚步。
他克制的喊了一声:“囡囡。”
听到父亲的声音,宋徽宜笑着抬起头,忙站了起来:“爹爹!”
她扑了上来。
宋沛文又惊又喜。
看见到女儿站在自己的面前,宋沛文上下打量了许久,才满意的拍拍她的头。
他道:“回来就好。”
他一向情绪内敛,喜怒不易形于色,除了过世的太太,也只有面对女儿时才会显示柔情。
午饭时候,宋沛文时不时的看她。
“父亲,您这碗里的饭不吃,光顾着看妹妹(姐姐)了!”大哥和四弟在旁边打趣。
宋徽宜也笑。
她也注意到爹爹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
她以为爹爹是太过于想念她,便
装模做样的摸了摸脸:“是啊,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都要被爹爹看出个洞了!”
“我是看你回来什么都不说。”
宋沛文又望了她一眼,“早上军政府的副参谋长被抓,他在洋山码头劫持了人质。你低头就皱眉,脖子可是受了伤?”
他还听属下说,沈聿青带走了那名人质。
如今想想,就是自己的女儿。
哥哥弟弟们一听,面色一凛。
光顾着高兴了,都没注意到她的异常。
几人异口同声问道:“受伤了?严不严重?”
“一点轻伤。”
见他们一副不信的样子,她将脖子上的丝巾解了下来。
她仰起脖子给他们看,
“那人拿刀抵在我的脖子上,受了点皮肉伤。沈……少帅审问了一番,我想军政府和青帮虽说一明一暗,但也不是水火不容,便主动告知身份,他着人给我上了药,就送我回来了。”
她掩下了其他的事情。
宋沛文嗯了一声。
他又道,“沈聿青这个浑小子,早不把周成国逮了,非得抓了人质才逮!”
宋徽宜听得有些懵。
她犹豫过后问出口:“他也算是救了我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