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萝嗯了一声,拽拽牵引绳,老崔站起来扭动屁股往回走。
她进入小区,消失在转角。
又在屋里待一会儿,添满狗粮,换好尿垫,这才背起书包离开。
女孩刷开门禁,走出小区,没想到黑色轿跑还在。
天黑了,冷风一阵阵刮。
将世界吹得颠三倒四,黑白不分。
陈萝捏着衣袖,牙根传来一阵阵的痒。
她不知道他要干嘛,恨不得他消失,可是目光粘在车身,像嘴唇粘在结霜的冰块,根本撕不开。
非要撕开的话,一定会血淋淋。
要撕下一块肉的。
她佝偻身子经过,像一棵压弯了的狗尾巴草。
他探出头来,“我送你。”
“不用。”女孩说。
“公车要等半小时。”男生说。
“我能等。”她斩钉截铁。
我能等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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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萝以前也说过。
许一暗坐回去,不愿再想以前。
陈萝到空无一人的公交车站坐着,黑色轿跑停在原地,没有动。
风越刮越大。
陈萝打开软件查询实时交通。
软件显示市区下雨,车道拥堵,公交车来估计要很久。
她打开消消乐,一点也乐不起来。
最后走回去,看着车窗后男生青白俊逸的脸和指节分明的手,竭尽毕生之力,平静且冷漠道,“你要怎样?”
不等许一暗说话,陈萝又自顾自道,“我放过你了,你放过我不行么?”
阴沉厚重的天空终于下起狂躁的雨。
冰雹似的打在女孩身上。
这样的雨,在这个季节并不多见。
冬天的雨应该是细碎寒冷的,哪有这样淋漓尽致,铺张浪费,仿佛要将时间一切都捶个稀巴烂。
陈萝一阵激灵。
脱下书包举过头顶,往站台跑。
他站在原地看她。
看一会儿,开车跟在她后面。
许久许久。
许一暗说,“你进来,我送你回家,送完,我就走。你不想看到我,就不用看到我。”
陈萝喉咙动下,在轰隆隆的雨声中凶狠道,“许一暗,不要这样卑鄙。”
许一暗没有说话。
他打开车门。
陈萝哆哆嗦嗦钻进去,嘴唇哆哆嗦嗦,脑子也哆哆嗦嗦。
男生把外套脱了往她身上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