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当然有。我们也做正经生意的……”
“噢?哪样的正经生意?”莫晟嘴角微微翘起,他觉得有点滑稽。
“石头……额,玉石、玉石生意……我们有渠道,一直跟叶家在做玉石生意,要不然我也不会迷上赌石了。”
莫晟拍了拍头、大感意外:“对哦,我都快忘了,我们今天是来赌石的。不过,叶家……江城叶家?最近他们还有心思做生意吗?”
杜兴生原本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引起了莫晟的兴趣。不过想想也是,莫晟既然敢来找他赌石,绝对也是此道中人,叶家的事又怎么可能没听说?
他立刻点了点头,不失时机地拍了拍马屁:“高人还是高人,连叶家的事也知道。不瞒您说,现在叶家的生意比以前还好做。”
“哦?怎么个好做法?”莫晟没想到,这个混混头子杜兴生居然还跟财大气粗的叶家有往来,在叶茂不想搭理他的这当口儿,倒是正好可以借机了解一下叶家的现状。
杜兴生面露痛苦之色,小声说道:“你看我这……动也不能动的……是不是……?”
莫晟摇了摇头:“就先这样吧,你嘴能动就行。你先说说叶家的事,让我满意了再说!”
反正你一下又不会死,管你娘的!
说完,他招呼陈星、王力、谢统和何梅过来坐到原来杜兴生坐着的那张沙上,并拿起茶几上的水果、零食吃了起来,仿佛他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陈星在走过来时,还踢了躺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挡路小混混几脚。
杜兴生颇为无奈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还管得了这些小弟。
今天的面子算是丢尽了,同时他作为一个知法懂法的恶人,还特别地怕莫晟痛下杀手——虽然目前看起来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真惹恼了他,被他惦记了,后续给放个冷枪,那就亏大了。
这种“不科学”的杀人手法,谁都破不了案,死了也是白死!
这次还真是踢到铁板了,好在,这个莫晟似乎对他跟叶家做生意的事很感兴趣,虽然不知道莫晟有何企图,但是,这根救命稻草得抓紧了才行,叶家的事,必须爆点真材实料出来,把这位爷哄开心了才能度过眼前这一关了。
略略思忖,杜兴生开口了——
“江城叶家以祖传鉴宝术立身,浸淫古玩一行数百年,原是受人尊敬的,可这几年听说被‘诏安’了,明里暗里也得罪了不少人,前阵子听说现任家主叶千山和身在警队的嫡孙女儿叶萱突然病危,有传闻说是遭了仇家暗算。”
“叶千山一脉后继无人,嫡系势力不足,不少核心权力和资源也是被叔伯侄儿把持瓜分了,很多叶家人原本也对叶千山被诏安、导致跟同行关系不断僵化的事颇有微词,只是叶千山此人手腕很足,他若不死,叶家还能维持表面的和气。他现在一病,叶家内部蠢蠢欲动起来,很多人都在盼着他死呢。”
“如此说来,叶家有分崩离析的可能?”莫晟没想到叶家内部这么脆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第一时间便有些担心叶盈。
“不是可能,而是必然!我们一直跟叔叔辈的叶秋山一脉做生意,给他们供货,消息绝对真实。”
“这个叶秋山现在是什么态度?有什么打算?”莫晟打算管中窥豹,了解一下叶家内部人的真实想法。
“当然是做好了分家的准备咯,更有甚者,很多资产也在暗中开始转移了。听说叶千山次子叶茂虽然已经回了国,但对这些异动也是束手无策,其他手上握有家族资源的叔伯,手段也都差不多。叶家,看来要消失了……”
“你就不怕叶家消失了,你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
“哪能?只能是越来越好做。若是分了家,叶秋山就更离不开我们。到时候规矩越少,我们获利也越大。”
听到这,陈星和谢统几人也明白了杜兴生所谓的“正经生意”到底是什么,谢统毫不留情直接讽刺道:“听起来像你这也不算什么正经生意嘛……”
莫晟却有不同看法,他点了点头道:“玉石这行,眼光重要,渠道也重要,总不能一直流连于低等的赌石场吧?能攀上叶家,你杜老板确实也够牛的。”
杜兴生挤出一丝笑容:“高人所言极是,看来也是此中翘楚啊。”
莫晟呵呵一笑,适时地摊开自己的“底牌”:“翘楚谈不上,可我这几年也是凭这气功,摸爬滚打了一阵,算是小有收获,要不然怎么会接触到叶家。”
莫晟今天本以为自己露了一手后,肯定会暴露了,却没想到杜兴生用“气功”二字给他打了圆场,干脆就顺着这根杆子往上爬好了,给他坐实了再说。
气功这个幌子,好处多多,而且,在陈星他们这帮同学这边也不至于太惊世骇俗。
王力原本在莫晟的公司里就见过他观石开玉了,可内中的道理,莫晟没细说也不会细说。现在在杜兴生这,听到莫晟“坦白”了,前后联系起来想了想,倒也说得通,便也暗中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