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山见了绸缎商和毛皮商人。能走通皇后这条路的自然不是一般人物背后都有着深厚的靠山。
王皇后本就是世家大族。其兄长现在任吏部尚书,其父亲生前位居宰辅之位。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王家这一只更是弟子,众多家族枝繁叶茂。小小的绸缎和毛皮,只不过是大家族中的一点小生意。
王皇后家族的底蕴可见一斑,人家可比北淑妃哥哥这种浅露的暴户要讲究多了。
虽然安小山是个太监,但是自始至终人家都非常客气,不卑不亢。一点儿也没有,因为是皇后家的人就趾高气扬,也没有求人办事的低三下四,可以说尺寸拿捏的非常到位。
既然是贵人交代的那也信得过,货款我可以先付一半。但是我也有个条件,就是另一半货款要明年开春我才能支付。
两个商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没见货先给钱自然再好,不过这一半也有十万辆银子左右,但是另一半要明年给,其实两个人也不怕安小山赖账,毕竟皇后娘娘在那儿。
“安管是据我所知,宫中已经一次性把所有货款全部支付。安公公只付一半,那另一半可不是小数目,难道是有什么大生意?不妨说说咱们可以合作吗?”
其中一个比较胖的王仲山问道。另外一个是王家的姻亲负责皮毛生意叫欧阳庆兴。他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哪有什么大买卖,两位见笑了,就是皇后啊……。”安小山笑着把话说到一半,突然间住了嘴还轻轻的在自己的嘴上拍了两下。
“不该说,不该说……”安小山假装失言。
“可是皇后娘娘交代了什么?安管是我们都是皇后的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妨透露一二……”王重山一听,赶紧给安小山倒了一杯酒,殷勤的说道。
王皇后对王家的人管理甚是严格,这些年没让他们占什么便宜,更不允许他们打着王家的旗号胡作非为现在,皇后竟然要在外面做点买卖,这等的机会可是千载难逢。
同样是王家人,跟皇后也有远见之分,并不是谁都能走到皇后身边的。要是皇后想提拔谁一下,那可就是一飞冲天的机会。
他们这些操持商贾之道的人,其实都是王家的边缘人,真正的核心人员都是科举,做官逐步熬着资历,最终在朝堂上呼风唤雨。
现在有机会直接搭上皇后这条线谁还不愿意,所以王仲山欧阳庆星两个人很兴奋。
“二位也是皇后的殷勤,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瞒着了,咱们这陛下喜欢炼丹,宫中用度日渐紧张,皇后想着开源让我在外面搞两个铺子。如果干得好,少府那些紧俏玩意儿可都可以经营的。”
安小山的低声说道。王中山和欧阳庆兴听的快要坐不住了。这个时候安小山却收了。
“不过二位这事可不可外传,无论谁问起来跟皇后都没关系,否则一个与民争利就得有人弹劾皇后。”安小山又在两人心里架上了一道防火墙。
就算他们真找人进宫去问皇后,无论皇后认或者不认,他们都会信以为真。
“懂!这一点小事,我们焉能不懂。放心,安管事不知道这买卖如何干,怎么入股。”
安小山嘴上说的亲切。他跟皇后可谈不上是自家人,但是眼前这二位不知道宫中错综复杂的关系。
安小山把话说的亲切,自然是为了让这两位也入股。市的事情,皇后表面是答应了。但是并没有说死,只是让安小山前期准备着看看。
这就是在阴谋诡计中成长起来人的毛病,什么事都想摘果子,但什么责任也不想负。实际上皇后的意思是你干成了这事我就是支持的,你干不成跟我也没关系。
皇后太小看安小山了,既然敢给她开这个口子,安小山不给他扒出个东非大裂谷来,就对不起她。
“二位也太心急了,就不怕我安小山骗你吗?等我把铺子立起来,二位在想着入股的事如何。”
安小山不会让他们马上入股,也不会急吼吼的让他们马上掏钱,杀猪盘吗?总要先建立信任。
可是他越是如此矜持,那两个人反而越相信。跟安小山喝的更加热烈,一再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个干法,安小山没说,并且这酒也不喝了,因为他还有别的事儿。
对于安小山嘴严,并且拒绝他们俩立即入股这件事,反而让两个人坚信安小山有大计划。而且这个小太监是一个能干事儿的人,若不是今天说漏了嘴,他们可能就错过这个机会了。
如果安小山上来就收二人的钱,二人有什么想法还真不好说。安排好了绸缎皮毛的事情,安小山在街上买了一碗醒酒汤,一边喝着一边朝大长公主府而去。
上次相见的滋味在他身上久久的回荡,让他品味着回忆着莫名其妙的想上大长公主府走一遭。连借口他都想好了。
想着那个小山大王一样的少年梅鉴,他在街上买了些高粱饴糖,毕竟借用了人家的名字总要表示一下。
大长公主府今天还真有客人,只不过是恶客临门。
一群穿着绫罗绸缎,但是明显是野蛮人的家伙。给安小山的感觉就是左手拿着肉夹馍就大蒜,右手端着咖啡,这绫罗绸缎穿在他们身上,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们应该穿着虎皮裙,羊皮袄,骑着马,拎着狼牙棒嘴里喊着哦哦哦。
这些人满脑袋都是细碎的小辫儿,油腻腻的,个别不耐热的扯开胸襟,露出健壮的肌肉和大肚腩,以及油腻腻的古铜色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