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航不服气地又来了一下,忽听得卓梦惊呼一声,他自己也因此愣住了。
赶紧沿着原路找去,却是“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
看着他着急忙慌又气急败坏的样子,卓梦实在没忍住,一抖一抖地笑出声音来,搞得倪航更气了。
他又拿起了那个紫色小球,惊得卓梦要往后缩:“喂,你干什么,这个才叫不公平!”
倪航却不说话,只是坚定地把它贴过去。
“啊——倪航你还要不要脸,刚才那么快,现在用玩具辅助!”
“你不是很牛吗?你不是年轻力壮男大学生吗?你有本事别来阴的啊!”
“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忍不了了,你生怕自己在我之前结束,所以才不择手段!”
倪航一开始以为她是真想拒绝,但越听越不对:“啊,不行了,姨姨年纪大了受不这个。你停一下嘛,小航,让我歇一歇好不好?”
那声“姨姨”激得他又进了几分,再次听见那个难以忍耐的声音。
就是这里。
大概知道了是哪个方向,倪航便一个劲儿地找过去,不管对不对的反正就是那个角度,端得就是一个“乱拳打死老师傅”。
卓梦忍无可忍地抱住他,指甲在他的后背抓出清晰的十道红痕:“倪航你给我等着,就你用玩具这事儿我能嘲笑你一辈子!”
倪航仿佛不知道痛一样,更加狂乱地吻住她:“那就嘲笑一辈子!”
倒是很懂得变通。
反正都已经被旁人看到了,卓梦索性脸也不要了,就这么跟倪航胡天胡地了一宿。
其实也不能算一宿吧,到后来实在没精力了,其实还是睡着了的。迷迷糊糊间知道倪航抱着她去清理了一下,业务熟练地换了干净的床单被套,可能还去做了下浴缸清洁,然后才回来抱着她一同入睡。
等醒过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床上也就她一个了。
爬起来时腿还有点颤颤的。
果不其然客人们都已经离开,倪航把他们踩脏搞乱的地方收拾干净,厨房剩下的打扫工作也做完了,这会儿隐隐能闻到煎蛋的香味。
“你醒啦。”倪航唤着她,把煎蛋、火腿、白粥还有草莓放到岛台上。
竟是比之前看起来还要人夫了,可能是因为怨气消散了不少,也可能是因为有了更多成熟的体验。
卓梦就捂着脑袋慢悠悠坐过去:“人都走了?”
“嗯。”倪航说,“我不知道你几点会醒,早上按你平时的起床时间出来煮粥。然后胖子过来问我,我就说你回房间休息了,刚好他们也陆陆续续醒过来,胖子就招呼他们一起走了。”
他说着回头看了卓梦一眼:“会给你带来麻烦吗?”
“会,但也不大。”卓梦喝着温度适口的粥,“其实回家的路上胖子就说我跟你不是普通的雇佣关系,我解释了也没人信……这下我倒也不觉得被冤枉了。”
她也看了看倪航:“被人这样讲,你会觉得不舒服吗?”
“现在说不舒服,好像就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了。”他倒很通透,“所以我现在是你的……”
“男朋友。”卓梦说得很果断,“但是你要知道,即便我自己这么认为,也没人会拿你当我男朋友看待。”
这是真的。
卓梦是卓东的女儿,是美人关的卓总,她刚做成了一票大买卖,名声在业内有了些许知名度。
无数人会敬佩她的果断和手腕,倾慕她的谈吐和举止,像她这样的人哪怕和自己的男家政出双入对,也没人会觉得这个男家政将是她的终点。
所以有时卓梦会觉得,黄毛说“如果你爸不是卓东,你还能赚这么多钱吗”,这话其实有点问题——如果她爸不是卓东,她确实没有这个平台发挥自己的实力,但事实是在她仅仅是“卓东的女儿”的那些年,她是无人问津的,甚至有点像被“雪藏”的。
直到她这一把干成了,名声打出去了,更多人开始以“卓梦”的名字来认识她,而不是“卓东的女儿”。
这也是为什么她要以新酒节的形式进行第一批售卖,除此以外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业内大佬们看到她。她要的是一个舞台,来让众人知道她究竟能折腾到什么地步——她其实也邀请过她爸,她爸也不知道是身体不适还是看她来气,反正是没有到场,但是对卓梦来说,他别来其实是件好事。
她爸要是来了,“卓东”就会是全场焦点,所有人都会去和卓东拉关系,卓梦就会退化成类似秘书之类的的形象。到时即便新酒节成功,人们也会觉得“卓东在场,理所当然”。
但事实是,卓梦靠自己撑起了这场活动,和不少大佬有了“点头之交”,酒圈之内再也不是查无此人。
说句嚣张点的,这一波之后,她的风头,要在卓万之上。
谁能相信一个搞出了这么大排场的野心家,竟会钟情于一个一无所有的大学生呢?除了她自己,可能也就倪航了。
后边那半段他跟没听着一样,他就听到一句“男朋友”,然后便走过来,从背后拥住她:“卓姨,你真的很能装。”
“什么?”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不仅帮你换了床单,还换了枕套。”他伸头看着她发红的脸,直言,“原来你爽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抓枕头。所以你说你从一开始就看上我了是真的,从我住进来的第一天你的枕头就是皱巴巴的,是想我想的吗?”
“哎哟,你少来……”
“所以我亲你的时候你根本就不抗拒,你是不是可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