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也不是完全沒見面。偶爾清晨醒來,鳴花也能迷糊地撞見在窗台留下花束的青年。
但,這不能掩蓋兩人三天無交流的事實。
雖然知道最近阿杏很忙……鳴花看似無表情,內心哭唧唧:還是好想見面啊。
禁足期間,煉獄會在午飯前悄悄過來,見縫插針地和鳴花聊天。聊天的內容沒什麼營養,大概是早餐吃了什麼,今天做了什麼,看了什麼書,有沒有被小葵罵一類。
當時覺得很普通,鳴花時不時還會嫌棄話題太過老年;可一旦連聊老年話題的機會都沒了,只能收到鮮花束和匆忙笑容的寂寞感……
就讓人覺得,無所適從。
「鳴花小姐,這邊處理完了。」後藤向鳴花打招呼,「下一個地點是道場。」
少女神遊天外:「嗯,好的。」道場啊……阿杏好像在道場指導訓練……
等等。鳴花精神一振,緊張問道:「請、請問,是蝶屋的道場嗎?」
哦~這不是反應很快嗎~
受人所託的後藤微笑:「沒錯。」
與此同時。蝶屋道場。橫屍一片。
「炎柱……今天……是不是……」女性劍士痛苦地翻身,「太……太……」太有精神了啊!
「……」沒人能回答她。因為大家已經累到說不出話了。
「這種程度可不行啊!」唯一站立·勝利者·煉獄杏壽郎環視,大聲鼓勵,「不能因為受傷就疏忽訓練!懈怠是劍士最大的敵人!拿出覺悟、打起精神來!」
這不是覺悟不覺悟的問題。大家像被錘了八百遍的鹹魚:您是怪物嗎?
一個上午了!一對多!哪怕他們拿出『大病初癒』的藉口,也不能掩蓋您魔鬼級的體力啊!
啊啊啊這就是柱嗎?請放過我們吧!夢想和自信要變成汗水、被迫嘩啦啦流出來了!
「唔姆!看來大家都沒有力氣了啊!」煉獄摸下巴,「果然,不能用正常標準要求恢復期的病人……唔姆!我明白了!今天幹得不錯!」
青年笑容爽朗,聲線習慣性高揚;加上太陽般溫暖的嗓音,讓人有心口被陽光照亮的振奮感。嗚嗚嗚嗚……這個、這個太棒了!眾人淌淚:雖然訓練很辛苦,但被炎柱先生鼓勵還是開心!
正當大家準備強撐殘存的體力、來回饋煉獄的信任時,蝶舞道場的門被後藤敲響。
「打擾,血紋搜查。」後藤帶著大家魚貫而入,「不用在意我們,請繼續。」
路過金紅髮色的青年時,後藤做賊般壓低聲音:「在後院。時間有限哦。」
煉獄向懂行的隱成員投以感謝的笑容。正氣凌然的青年朗聲:「大家辛苦!因為表現很好,所以今天的訓練提前結束!下午做基礎練習就夠了!不要鬆懈!」
起了一半的劍士們『嘩啦』躺平,感激地變回鹹魚:「是!炎柱大人也辛苦了!」
真·只熱了個身·煉獄放下竹刀、往外溜:「哈哈哈!不辛苦!大家加油!」
「嗚嗚嗚……炎柱大人太好了!」一開始吐槽的女性劍士淚流滿面,備受鼓舞,「特意陪我們訓練,還體諒我們、給我們放假!可惡——老娘一定要努力!」
看破一切的後藤:唉。讓我說什麼好呢。年輕人啊。
「煉獄先生!」坐在檐廊上的鳴花探頭,「這邊!」
還穿著道場訓練服的青年大步走過來,站在鳴花身邊左右看看,乾脆地席地而坐。
「哎、哎?」鳴花驚嚇,「請、請坐在上面!地上有灰塵,要是弄髒衣服……」
「我不要。」煉獄果斷拒絕,「坐在身邊,鳴花會別開臉;坐在你面前,就不會有這種困擾了。」
這是什麼奇怪的理由?你在審問犯人嗎!容我拒絕!鳴花:「就算這麼說……」
「抱歉,我太想念你了。」眼眸明亮的青年仰著頭,直視坐在檐廊上的少女,語氣坦蕩,「最近你很忙碌,所以一分一秒也不想浪費能相處的時間。」
為什麼我被說得像是不顧家的丈夫……明、明明阿杏也很忙碌啊……
鳴花默默彆扭一會,小聲開口:「……我也很想念、煉獄先生。」
「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高興!」煉獄笑容燦爛,「因為時間有限!我能牽你的手嗎!」
「……?」這個人的邏輯怎麼奇奇怪怪的?
鳴花努力不被『煉獄式思維』帶飛:「煉獄先生,先,『牽手』和『時間有限』是完全無法構成因果關係的兩件事。」
煉獄毫不在乎,甚至大聲重複:「所以可以嗎!」
「……其次,」鳴花再次被他的氣勢打敗,害羞地伸出手,「可、可以。」
坐在地上青年胡亂擦掉掌心的汗漬,輕輕握住她的手,金紅色眼眸溫柔地注視著鳴花。
明明只是牽著手,煉獄甚至還克制守禮地隔開了兩人身體的距離——
可失落的心情卻逐漸平復,身邊的一切也開始變得可愛。
阿杏一定有魔法。鳴花軟軟地回握:即是什麼都不做,也能讓我開心的魔法。
「鳴花,」煉獄凝視少女墨色的眼眸,「雖然聽起來像是亡羊補牢,但無論如何,我都不希望你心中留有遺憾。」
鳴花:「嗯?為什麼突然這麼說?」
「你想不想……」神奇的貓頭鷹先生眨眨眼睛,「現在回一趟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