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还是低估了廖淮言的实力。
在他昏睡似的浑浑噩噩度过了一天一夜之后,再睁眼现天都黑透了,屋子里也是漆黑一片,身后环绕着熟悉的体温与气息。
一幕幕场景重现,卧室,客厅,厨房,浴室,甚至是阳台。混乱的场景,满地的狼藉,廖淮言霸道的动作,还有自己那控制不住的沉沦。
他现在嗓子干疼,好像去沙漠里溜了一圈一样。
白皓忍着疼慢慢起身,尽量小心不去吵醒身边的人,身上很清爽,廖淮言帮自己清理过了。盯着黑暗看了一会儿,逐渐适应了之后下床走出门外。
开了一盏小地灯,他这才看到了自己回来时候穿着的外套。
摸出里面的烟盒和打火机,又找了睡衣套上走向阳台。
白皓现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能是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他,脑子里乱的很。拿出藏在花盆后面的烟灰缸,苦笑一声。
白楠可能怎么都想不到,千防万防,也没防住他哥想抽烟的心思。也是,怎么可能防的住,重度抑郁的诊断书还在白皓家的抽屉里躺着呢。
白皓短暂的放空自己,一如往常一样,却又有些不一样。现在他心里不那么空了,但是却又有些酸涩。
五年,真的时间太长了。
可他们对彼此却没有任何的陌生感,就好像是异地一周又见面的情侣一样,一切仿佛都跟以前一样。就像仅仅是分开了那么几天,再见面,依旧是自己的爱人。
可白皓知道,这五年里他是真的变了,抑郁症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他,在朋友家人面前他像戴着面具的正常人一样每天正常生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以前的他有多痛苦。
如果没有谢女士和白楠在身边,他可能真的会抱着客房里的那一堆东西沉默的死去。
这几年他一直积极配合治疗,虽然现在症状不像之前那么严重,但是药也还得继续吃,他偶尔还会胡思乱想,就像现在一样,他在想廖淮言如果知道了自己的病,会作何感想呢?
白皓猛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在黑夜里吐出一长串的白气。
他想的太入神了,连身后的脚步声竟然都没有觉。直到两只胳膊环住自己,白皓才惊觉回神。
手里的烟也跟着抖了一下。
“上次就看你抽烟了,”廖淮言的脑袋放在他的肩膀上,“烟瘾很大?”
白皓看了看手里还剩下的小半截儿,随即按灭在烟灰缸里。
“还行,就偶尔抽几支。”
“疼吗?”廖淮言歪着头,看他脖子上被啃的痕迹问。他很喜欢白皓的脖子,又白又细长,很容易留下点儿什么。
“有点儿,”白皓轻笑一声,“不过我喜欢。”
廖淮言也笑,抱他抱的更紧了。
“几点了。”白皓问,刚才起来的时候他就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想着白天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找他。
“刚三点,”廖淮言说:“再有两三个小时天就亮了。”
白皓嗯了一声,“那一会儿你要去工作吗?”
“不去,”廖淮言又去蹭他的脖子,“我都交给周小伟了。”
白皓笑着,“那他该埋怨你了。”
“对象不应该是我。”
“嗯?”才被他蹭的直痒,缩着脖子往旁边躲。
“埋怨也是埋怨你,因为都是你诱惑我下不了床,你得负全责。”
白皓被他的一套说辞逗笑了,“有你这样耍无赖的吗?”
“有,”廖淮言不给他机会躲,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把他固定住,“这你不就看见了?”
白皓没办法反驳,动作上也被制的死死地。
现在的两人腻的恨不能粘到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