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韞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麼心情,他只覺得胸口積壓著什麼,沉沉悶悶的,那是一種說不出上來的憤怒,一種被欺騙、被背叛的滔天怒火。
可明明,他跟女帝毫無關係,沒有立場憤怒。
憤怒,諷刺,厭惡。
還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惱羞成怒。
就好像是自己的東西被人偷走了,他看了那麼久的東西,好好地擺在那、每天都會反覆欣賞的東西,怎麼會在他不知道時候,被人悄悄地動過了?
他想不通。
他真的想不明白。
如果說尚在懷疑君後是否假孕設局,今日這尋芳樓一鬧,便是坐實了她跟趙玉珩的親近。
謝安韞靜立不語。
他身後侍從皆緊張垂,噤若寒蟬。
他們都知道郎君這些日子心情不好,特別是幾日前,郎君入宮那天,拿了女帝贈予郎主的壽禮回來,臉色便極為陰沉駭人。
他一日比一日陰晴不定、陰沉暴戾。
今日去了尋芳樓回來,也不知被誰砸出了血,氣場肅殺得宛若地獄裡的修羅。
不提女帝也罷,一提女帝,他又動了怒,字字句句皆帶殺意。
「我昨日讓你去找神醫,找到了麼?」
他問身後的人。
那人恭敬答:「屬下問了,神醫說平生只會救人,從不害人,不肯答應郎君的事。」
「抓了他的家人,再問他一遍。」
「是。」
……
張府。
管家端著濃茶推門進來,放在男人案前,借著燈燭看著未完成的棋局,笑道:「郎主又整夜整夜的下棋,外間現在可都吵翻了天,一個個全想求見郎主一面。」
「不見。」
張瑾攏袖端坐,面朝雙6棋盤,修長的手指端起瓷盞淺抿一口,光下年輕俊美的側顏神色寡淡,「當如何就如何,那群酒囊飯袋有膽子天天鬧騰,便該自己承擔後果。」
「金吾衛和謝尚書起衝突,郎君怎麼看呢?」
「干我何事?」
「謝尚書被視為和郎主一黨。」
「誰說的?」
「啊?難道不是……謝尚書先後同與郎主一起打壓曹裕父子等人,又與薛將軍走得近,旁人早就如此認為……」
張瑾笑了一聲,手指撥了一下羊脂白玉棋子,嗓音比這清寂夜色都冷,「各取所需罷,這話你拿去問問謝安韞,他若肯聽我差使,我倒是能勉為其難收他做黨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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