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当初找来的毒药都是同一种,呈启干脆全部赖到洛云扬的头上。
“大胆呈启,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说着,洛云扬从衣袖里拿出一份密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洛云扬慷慨激昂地说道:“各位,这就是老贼呈启通敌卖国的证据!多年来,此人一直效忠于烈性王朝,他之所以连太子和自己的女儿都要加害,就是因为我洛月王朝一旦内乱,他便可趁机因来烈星王朝的大军,一举攻破我洛月,而他,则可成为洛月的国君,并向烈星王朝永远称臣。来人,把呈启这个逆贼给我拖下去斩了!”
“且慢!”没等士兵动手,呈启也拿出了他的密报。“列位臣公,老夫手里也有密报。二皇子如今想要灭了老夫的口,这样就再也没人知道他的这些丑事了。老夫刚才所说句句属实,如有半句假话,天诛地灭。”
洛云扬懒得再跟呈启废话,对士兵怒吼道:“你们还等什么?把他给我拖下去!”
见士兵纹丝不动,洛云扬气急败坏地对镇北将军秦昊喊道:“秦将军,派人把这个老贼给我拖下去!”
等了半天,也不见秦昊有所行动,洛云扬的心“咚”的一下沉到了谷底。
“哈哈哈哈……二皇子,你以为你做得这些丑事没人知道吗?告诉你吧,早在老夫发现你和呈贵妃的事情后,就将你们的事情告知了司马将军。”此时的呈启张狂地笑了起来,他知道,这次战争,他胜利了。于是趾高气昂地对镇南将军司马煵命令道:“将这个弑父弑兄的二皇子给我拖下去!”
等了半天,却不见司马煵的任何动作。
这下洛云扬和呈启都懵了。
这是什么状况?
就在两人正在盘算目前状况的时候,突然文武百官全部跪地,只听得一声再收悉不过的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手中还高举着密报的洛云扬和呈启在听到这声朝拜后震惊当场,往群臣朝拜的方向望去,只见皇帝和皇后乘着龙撵,太子洛云笙和三皇子洛云逸骑着战马威风凛凛地朝他们二人的方向行来……
被搀扶下龙撵的皇帝神采奕奕,完全不像中过毒的样子。来到洛云扬和呈启跟前,收走两人手上的密保,顺势坐在一旁的龙椅上。
看完两人手中的密报,皇帝平静地说道:“国师呈启叛国通敌,勾结陵南王,指使太子妃给太子下毒,三罪并罚,罪无可恕,斩立决,诛九族。”
没等呈启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几名士兵已经来到他的身旁,将他带了下去。
☆、峰回路转【4】
呆呆地看着坐在龙椅上平靜地宣读他罪状的皇帝,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皇帝、太子和洛云逸都没有死?
呈启被拖下去后,皇帝接着宣布:“呈贵妃及二皇子洛云扬,意图弑父弑兄,谋权篡位,扁为庶人,连同党羽着刑部审问。”
就这样,一场尔虞我诈的宫变在朝臣们的诧异中以惊人的速度收场了。
因为地处南方,虽然是初春,但洛月王朝的皇宫内早已春暖花开,百鸟争鸣。在这花团锦簇的中央,有一个人工建造的湖泊,是平日里后宫妃子和宫女散步、八卦的好地方。洛云笙站在船上,严肃的表情让这暖和的春天一下冷却了下来,待船驶入一个死胡同后,前方的道闸缓缓打开了,船驶入道闸内部后,水位逐渐变浅。
这是洛月王朝的天牢,修建在地底下,里面关押的都是十恶不赦且威胁社稷的死刑犯,为避免犯人逃走,天牢内除有重兵把守外,还特意在上方建了一处水闸,如果遇到特殊情况,蓄水的闸门会被开启,天牢顿时就会全部淹没在水中。因为长年浸水,牢房里潮湿不堪还散发着恶臭,里面被刑囚的犯人,全身都长满了皮癣。
走进天牢深处一个最为僻静的角落,狱卒打开了牢门。这间牢房算是天牢里条件最好的一间了,潮湿的地面上还铺有吸水的草席,房里摆放了一张简陋的桌子和一张床。一个穿着囚衣的人背对着门坐在□□。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么你做到了,现在的我只是一个随时等候宣判的死囚犯,再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
“皇位对于你真的比亲情更重要吗?”
听到亲情两个字,洛云扬冷哼了一声。“亲情?皇家兄弟生来就是竞争皇位的死对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怎么可能有亲情?”
见洛云扬完全没有悔悟之意,洛云笙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至少我一直将你当成弟弟般对待。如果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只要你说一句,我会考虑把太子之位让给你的,因为我和三弟一样,不喜欢被束缚。”
“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今天被下狱的人是你,我也能说出同样的风凉话。看够笑话了就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子曦怀孕了,因为这次宫变秦将军护驾有功,所以父皇没有治罪于她。”
看着从始至终都背对着他的洛云扬喉结隐隐地颤抖,洛云笙带着叹息离开了天牢……
当午夜的钟声敲响时,洛月王朝的皇宫早已陷入了一片寂静,除了巡逻侍卫及值班的太监宫女在默默坚守外,再无其他闲杂人等发出声响。月光轻柔地洒在湖泊上,不带一点儿涟漪。
“咚~”一声闷响,引起湖面无数涟漪……
“咚~”,又是一声闷响,再次引得湖面出现无数涟漪……也许是因为乱党被尽数铲除,洛月王朝一片欣欣向荣的局面,所以这接二连三的闷响声并未引起远方巡逻侍卫的注意。
☆、悲惨生活【1】
往湖边望去,一个黑衣人双腿绑着沉重的沙袋,拿着拆墙用的斧头,深吸一口气后,静静没入水中。怕引起巡逻侍卫的注意,黑衣人下水后再没有游上岸来。不远处的树丛中,另一名绑着沙袋的黑衣人又没入了水中,如此周而复始……
天牢中,每一间牢房都被铁皮门封锁得密不透风,负责职守的侍卫在这万无一失的防护措施下早已安然入睡,隐隐传来的轻微敲击声,并未扰乱他们的睡眠。
在无数死士的努力下,洛云扬所在的牢房上方终于破出了一个小洞,湖水从洞中倾泻而下。
终于见到了昔日的主人,死士欣慰一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湖水的浮力让这名死士的身体开始漂浮,但厚重的沙袋稳稳地拖住了他的尸体。又一名死士出现在洛云扬的上方,他重复着之前几十位死士的动作。已经破出小洞的牢房在这名死士用尽全力的一锤后,立刻变成了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大洞,湖水更加凶猛地倾泻而下。
铁门的缝隙只能容纳少量的湖水流出,牢房内的水瞬间越积越多……
岸上接应的人紧张地望着湖面,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容浮现在不远处,领头的死士露出了笑容。
踏着几十位死士的尸体,洛云扬在剩余死士们的掩护下顺利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