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应声倒地,生机断绝。
“敌袭!”有人大喊了一句。
尚未走远的蓝羽马车上,车夫把袍子的帽子拉的更下面一点,挡住了缠在脸颊的黑雾。
“去宋家坊市。”
车夫耳边传入一丝声音。
有高人在暗中护送,一路无忧。
“驾。”
徐林缩在笼子的一个角落,从底部漏出来的光线和外面的声音来看,这会儿应该进城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仿佛知道些什么,没有因为即将被拐卖而心存担忧。
“这里是?”
“谁!”
徐林心里大喝了一声,刚才的声音直击心灵,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江清靠在徐林的手臂上,“小林子,你没事吧?”
“没事,清姐。”
徐林把头埋在手臂里,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面对江清,特别是她昨晚还……
“安啦,我们最坏不过被卖到奴隶市场,只要活下来,就有无限可能。”
徐林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被这么一鼓舞,弄得自己都相信自己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这种盲目乐观的态度还真是……一言难尽。
马车一路平安地到了坊市,路人见蓝羽,唯恐避之不及。
兆京蓝家,权势滔天,上到君皇,下至乞丐,黑白通吃。
其家祖蓝得意更是证道混元,跻身顶流。
宋家坊市坐落于柏阳城西北角,地段极好,热闹非凡。
马车被一个白苍苍的老头牵走,留下一布袋灵元。
“切,宋家的狗。”
车夫毫不留情地说着憎恶宋家的话,然而这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微妙的刺痛感刺激着车夫的神经。
一手持扇的白衣公子面带春风,
“福伯,给个教训就好了。”
语落,一道拳芒轰入车夫体内,逼出五脏六腑的一缕精气。
人修五气,是为玉境。
而一名玉境修士在大唐的江湖上可做一方豪强,此刻却被人像拎着小鸡似的给收拾了。
“我……可是蓝家……”
“强龙不压地头蛇,”白衣公子以扇掩面,轻笑一声:“更何况,蓝家这条龙还稚嫩着呢。”
染血的蓝羽就这么被福伯插在了车夫的胸口,手脚并废,一身玉境修为展露无遗,却也是日薄西山。
“可都看见了,我宋家留了你一命,能不能活到今晚,得看自己本事了。”
说罢,白衣公子合拢了扇子,敲了敲掌心,默念了一声“恒阳真君”。
是夜,月色如银。
面如死灰的车夫被同行的几个伙计抬了回来,头戴黑巾的宋头没好气地嘟囔了一句:
“强龙不压地头蛇嘞。”
车夫认命地闭上了眼,他知道这伙人的心思,无利不起早,无非是想找点收入。
“能给个痛快不。”
一身正气的宋头反而是最先笑的,满脸横肉直颤,“做兄弟这么久,这点要求还是满足的了的。”
“钱家二家主,三万灵元。云城张家,百年份淬体丹药。”
“没了?”
见车夫不说话,宋头一条胳膊搭在他身上,揽住他的脖子,“呵,兄弟一场,你也不想走的不体面吧?”
其他人沉默不语,显然是默认了宋头的话。
“据我所知,你还有一份炼神法的师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