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渝嗓音沙哑,“我可以打电话给他吗?”
医生:“最好不要。”
季安渝:“那短信呢?”
医生:“最好不要。”
医生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已经9:5o了。请在1o:oo之前离开。”
只剩十分钟了!
十分钟怎么够?
季安渝脚步沉重地走到床边,握紧白牧川冰凉的指尖,眼泪不可控制地砸在了纯白的被子上。
“白牧川。”季安渝小声喊道。
刚刚做检查时,白牧川又陷入了昏睡。
他很想把他喊醒,跟他多说几句话。
但又怕影响到他休息,影响他恢复。
“一个月太久了,对吧?”季安渝伏在白牧川的胸膛,咬着唇,哭得很小声。
医生再次进来时,季安渝慌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季安渝:“我每天都会过来,我不见他,也不跟他说话,请如实告知我他的情况。”
医生点头,答应道:“好,您放心,我们会照顾好他的。”
季安渝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疗养病房。
心脏好像被针扎了,密密麻麻的疼。
直到这一刻,他才现他其实比他以为地更爱白牧川。
白牧川围着他转时,他以为这个人会一直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他习惯了白牧川,他根本不敢想象后面一个月的日子该怎么熬。
当天夜里,季安渝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曾经和白牧川相处的点点滴滴。
白牧川会在他睡不着的时候用安抚信息素哄他睡觉。
此时此刻,他真的好想闻一闻白牧川的信息素。
他好想抱一抱他。
他好想听他说话。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季安渝侧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屏幕。
【白牧川:安渝,你回去了吗?】
季安渝:要回吗?
医生说这一个月最好都不要联系,季安渝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白牧川的信息。
【季安渝:对,我在疗养医院旁边的酒店。】
编辑完后,季安渝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季安渝:医生说这个月不能跟你联系。】
编辑完,再次删除。
【季安渝:一个月太难熬了,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删除。
……
反复几次后,他将所有想跟白牧川说的话都打在了聊天框内,但一句也没出去。
白牧川盯着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看了好久,等着季安渝的回复。
白牧川:他在编辑小作文吗?半小时过去了,怎么一条信息也不回?
白牧川想给季安渝打视频电话,瞥了一眼时间,放弃了这个想法。
白牧川:太晚了,安渝大概是睡着了吧。
【白牧川:晚安,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