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言立刻亮起双眼。
“别惯着他撒娇。”裴煜摇摇头:“他惯会用这种方式躲懒,这样以后怎么担责?”
“噢。”
祁思言双眼中的光立刻破灭。
过了片刻,他绕过裴煜兀自走在前面,也没回头再看众人,脚步又快又重,仿佛连后脑勺都写着满满的失落和怄气。
裴煜:“……”
他轻轻皱眉:“这种贪玩又撒娇的性格,也不知道他爹爹是怎么教的。”
春风在一旁看着裴煜低喃,不敢言语,只敢在心里暗暗吐露:太子殿下好像是你养大的吧?
气氛霎时间几乎凝滞,连轿夫都下意识地放轻放缓了步调,炽烈见祁思言已经走到很前了,只剩个浅浅的背影,便快步走上前对两人道:“为何不带他?只是偷懒一程罢了,他走的也累了。”
裴煜脸色很差的垂着眼皮,加快了些许度追人。
春风对这个被抢了邀请函只能跟在他们身后的冤大头还是有几分同情在的,跟着裴煜加快度的同时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他哥哥的意思是,一时偷懒就会想时时偷懒,不能养成这种习惯,本意是想锻炼他。”
祁思言腿脚没有几人的长,几人加快度追的很快,裴煜站在祁思言身后,声音冷淡:“站住。”
祁思言不理他。
裴煜:“你知道我身体不好,别惹我生气。”
祁思言顿了顿,然后听话的站住了,回过头,才现那张嘴已经委屈的能挂秤砣了,双目望向旁边,鼻子一吸一吸的,像是在极力憋住自己的脾气和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裴煜见他如此,已经狠不下心了,罢了,反正以后都会在他身边,如此也可,他朝着祁思言走过去的同时对祁思言也对祁思言道:“过来。”
“伤心了?”
“没有的。”声音低低的闷闷的,一听就是还在委屈着。
裴煜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见祁思言已经撇开头,目光放在了旁边的树木和野草上,定定地道:“我会长大的。”
裴煜一愣。
“我会懂事的。”祁思言轻声道。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等到过了生辰,太子的身份就不再只是一个名头,他会拥有管理的实权,要步入朝政,站稳脚跟,直到能成长到代理皇上监国,做到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不能再随心所欲的耍小聪明,毕竟他已经不能算是小孩子了,他要学会自我依靠,而不是下意识的依靠别人,毕竟人人都会离开,可是他觉得,裴煜和春风,是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
裴煜不知道祁思言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看到面前的人脸色愈委屈,伸手摸了摸祁思言的头:“一开始怎么不坐轿子?”
“想飞起来。”祁思言像只被主人骂了的小猫咪,被主人顺毛哄也不想理会主人,但又不得不拜倒在主人这么好的撸猫手法下,不由自主的露出软和的一面。
“罢了,还没过生辰。”裴煜捏了捏祁思言的脸蛋:“还有撒娇的权利。”
他伸手揽住祁思言的腰。
“等等!”
随着裴煜的手臂环住了祁思言的腰,几乎就在那一刻,祁思言浑身都被那只手给烫软了,站都有些站不稳,心如鼓雷,耳朵里只剩下心跳声,仿佛什么都听不见。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一瞬间为什么腰都酥了半边,仿佛整个人要以裴煜的那只手为支撑点,也不懂自己甚至可以清晰地细微地感受到裴煜修长手指的指节。
“你……”
祁思言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