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意思?
我脑子一懵,扭头看向身边。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后吓得我汗毛根根竖立,魂儿差点从天灵盖飞出来了!
那两个招呼我们吃东西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两只花花绿绿的纸人!
夜风吹过,纸人衣袖裤腿哗啦啦作响,听得我毛骨悚然。
纸人煞白的脸上堆着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机械的活动双臂,抓住鸡腿猪蹄就往我那些小伙伴手里送。
王健四人目光呆滞,丢了魂一般愣愣地杵在纸人身边,嘴角流油的狼吞虎咽,鸡腿和猪蹄的骨头都被咬碎吞进肚里,咯嘣的响声差点让我原地升天。
他们哪儿还像是四个人,分明就是四只被投喂的野狗!
我吓得牙齿打颤,视觉上的冲击让我双腿软,一个踉跄连忙扶住了柱子才没有摔倒。
纸人的动作猛地定格,双双朝我转过头,两双黑黢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一股寒气顺着脚底板往上涌,血液都快冻结了。
这一刻我脑子懵,表情也难以管理,此刻本应无比惊恐的我不知为何,竟然脑残般冲着这俩纸人挤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纸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我会笑出来,一个拿着鸡腿一个捏着牛肉就朝我口中塞来。
我不知道制止我吃鸡腿的小姑娘是什么品种,但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我吃了这些东西,我就变得和王健他们一样了。
“滚开!”
我再也控制不住,扯着嗓子结结巴巴惊呼出来。
要说也是我这一嗓子起到了效果,王健四人哆嗦一下全都回过神,呆滞的目光也有了精气神。
眼前这俩纸人明显把四人吓得够呛,哭爹喊娘声顿时此起彼伏,胖虎捂着裤裆口齿不清叫道:“哎呀妈呀……裤裆……我尿裤裆啦……”
这场面就算来几个成年人都不一定能顶得住,更别说我们几个半大点儿的孩子了。
“呵呵,坐下来吃点!”
“嘿嘿,吃点吧!”
俩纸人慢慢站起来,声音没有任何感情,冲我们机械挥手。
眼瞅着这么下去我们肯定要栽在这里,为了逃命,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抄起桌上的碟子照着纸人脑袋拍了下去,同时冲着被吓傻的四人歇斯底里大喊:“跑啊,杵着等死吗?”
喊完后,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手扶着软的双腿就一路狂奔。
“丁不修,你等等我……”
“呜呜……我害怕,我要回家……”
身后呼喊声接连不断,我早就被吓破了胆,哪儿顾得上这帮吃货,耳边风声呼呼的刮着,连辛苦拾到的破烂都不要了,没命的向前狂奔。
一口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确定纸人没有追上我们,我这才放慢脚步,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路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王健和胖虎等人哆嗦着追上了我,月光下他们面色惨白,脸上的荤油、鼻涕以及眼泪混合在一起,一个比一个磕碜。
胖虎搓着布满鸡皮疙瘩的胳膊带着哭腔说:“丁不修,刚才那是鬼吗?我害怕……”
我没好气问:“刚才吃东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
胖虎自知理亏,支支吾吾没敢做声。
“咦?前面有人!”
王健抹了把眼泪,激动地指着前面。
我一骨碌爬起来,见前面果真有个穿着红衣的女人慢悠悠走着。
我还没从刚才的事情中缓过劲儿来,猛地看到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心脏开始咚咚狂跳起来。
这条路是通往白杨沟的必经之路,白天都不见得有人过来,现在黑灯瞎火的,正常人哪儿会跑这里来?
我想着朝女人身下看了一眼,惊得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