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算是家吧,不然也没别
的词可以形容了。
对面环境有些嘈杂,听着像是在商场。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完后,江与时停顿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忽然轻了几分:“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回去。”
姚问摇了摇头,觉得有些好笑。因为一个“家”字,自己的心境产生了变化,竟然会觉得被他听出来了,所以才会突然放轻了声音。
她再次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可能有些过分敏感了。
“好。”她说。
嗓音恢复正常。
挂断电话,姚问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中午了。万赋予在里面喊:“姚口,你刚跟谁说话啊,温柔得都不像你了。”
姚问眉头一跳,下意识否认:“一般出现这种不合理的状况,不要随便怀疑我,是你耳朵出问题了。”
万赋予小声吐槽了一句,探头出来:“刚我就想问了,你怎么换个地方还换个手机啊?”
这事儿解释起来太繁琐,姚问便说:“兜里的钱可能憋坏了吧,想出去溜达一圈。”
万赋予:“……”
洗完被罩太阳已经挪到当头顶了,但两人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转头盯上了姚问昨晚洗完澡换下来的脏衣服。
昨天洗完澡太晚了,姚问没看见洗衣机,就把衣服裹吧裹吧团一起藏了,打算今天再洗。这会儿万赋予在西厢房里找到了洗衣机,这就要去拿脏衣服。
“你们这样,我觉得我残了,不能自理了。”姚问叹了口气,拦住他,
自己转头把需要机洗的扔了进去让它转着,“朋友们,给我点儿面子吧。”
万赋予毫不留情地总结:“在这件事上,你是没有面子的。”说着直起身,捶了捶腰,上厕所去了。
“口姐,内衣我帮你洗吧。”了了在屋里喊。
姚问:“……”
过道里响起摩托车声音时,姚问和了了正在小南房里争夺自己内衣的洗护权。
西厢房里的万赋予一个大号蹲完,转头一看,日了狗了,这倒霉厕所里竟然没有放厕纸。他喊了一嗓子,小南房正抢得热闹,根本没人搭理他。他左右兜摸摸,没带手机。
万赋予原本想等里面俩人安静下来再说,他蹲了一会儿,蹲的脚都麻木了,忍无可忍,仰起脖子喊姚问给他送厕纸,这一嗓子被陡然响起的摩托车声给压住了。
“……”
摩托车熄了火,大门打开,外面隐约传来了说话声:“大大大江,我当当当时根根根本挤挤挤不进去,我拦拦拦不住。不不不是没拦。”
万赋予又一声吼,中气十足:“姚口,给小爷送厕纸来!”
小南房还在闹,外面的脚步声顿了一下,一会儿后,西厢房门被敲响了。万赋予嘴里嘀咕着可算是听见了,拉开一点门把手伸了出去。
嘎吱——
门被从外面硬推开一多半,万赋予根本没挡住,他猛然仰头:“姚口,不厚道了——”
他住嘴了,站在门口的根本不是姚问。
江与时把一卷刚拆封
的卫生纸递到他手上时,他还在愣神。
江与时脚步一旋,正要离开又回头,面露不赞同:“你怎么让女生帮你送卫生纸?”
“哦,你说姚口啊?”万赋予晃了晃脑子,把自己晃清醒了后悠悠说,“她不是女生。”
江与时:“?”
“她是我妈。”
江与时扶着门框的手滑了一下,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微挑眉:“这还是挺意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