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后一听不由得凛下了神色。
苏陌忆受伤这件事情,莫说是旁人,就连她都是多翻打探追问,皇上才勉为其难告诉她的。
仔细推想一下,除了白太医和苏陌忆此次带去洪州的叶青和林晚卿,知道这事的怕就只有她了。
白太医身为太医令,口风一向严实。从先帝到如今,一直都是她最为信赖的太医,故而不太可能是他那边出了问题。
既然如此,章仁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莫非,在她或者是皇上身边,竟然混入了宋正行一党的奸细?
太后越想越是后怕,只觉得背心一股股的寒凉。
她晃了晃富贵的手,问道:“景澈受伤一事,你确定没有其他人知晓么?”
富贵被问得一吓,赶紧跪下来澄清道:“这是太后和皇上吩咐了要保密的事情,奴才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乱说啊!”
“我没说你,”太后一只手把人拎起来,正色道:“你替哀家想想,除了之前的那些人,可还有其他什么人有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富贵用袖子揩了揩头上细密的汗,蹙眉沉思了片刻道:“太后想想,最近身边可有接触过什么人,也许是无心之失,一句口误就将这事说出去了也不一定。”
太后沉默思忖,点头道:“最近这天这么热,除了每日宫妃来跟哀家请安,哀家连门都没出过,一张嘴随时闭着,都要馊了,能跟谁说去?”
“是是……”富贵弯腰答应着,无意道:“太后没有出去哪里走走么?”
“走?”太后反问,只道:“除了前几日姝儿来找过哀家,陪哀家在太液池散……” 说到这里,太后的话倏地断了。
她怔愣地看向富贵,一脸的不可置信。
富贵见她忽然沉默,脸色也青白吓人,吓得赶紧又要跪下来,却被太后拎着衣襟后领子,一把给拽了起来。
“景澈是什么时候被章仁试探的?”她问,面色肃然。
富贵想了想,道:“信上说是两日前。”
两日前。
从盛京到洪州,传书最快需要两日。
若是苏陌忆在怀疑有内鬼之后第一时间就传信回来,那么消息一定是在四日之前就从盛京传过去了的。
算算时间,那日卫姝来长安殿请安,大约就是五六日的事情。
而且在太液池散步期间,她也不止一次地探听过苏陌忆的消息。
起初她只当是卫姝关心他的病情,但是为了掩盖洪州之行,她这才随口用了他追捕逃犯受伤一事作为搪塞的借口。
思及此,太后只觉得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每一口呼吸都憋闷得慌。
这件事过于反常。
毕竟卫姝一个堂堂嫡公主,了什么失心疯要去跟前朝的宋正行狼狈为奸?
况且,她不是一心想要嫁给景澈么?
除非……
太后一惊,被自己荒唐的念头吓住了。
可她随即眸色一沉,还拎着富贵后襟的那只手骤然收紧,道:
“陪哀家去承欢殿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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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人:下一次我轻一点,以后我都不弄进去。
卿卿:我只听到“下一次”和“以后”谢谢……
这算加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