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岚强迫自己扯出一个笑:“没什么,无稽之谈罢了。”
火光一闪,那份信在卫岚的掌心中烧成了灰。
卫岚狠狠一捏便四散飞扬、烟消云散。
她到底该怎么办?
对了,莲舟怎么有这封信的,会不会是她伪造的!
想到这里,卫岚以身体不适为由打发走了萧叹,连夜只身往大牢中去。
昏暗的牢房里亮着一盏昏昏欲睡的油灯。
灯下坐着一个美人。
数月的牢狱生活除了除了令她消瘦,半点也没消磨她的美貌。
“你终于来了。”莲舟率先开口。
“那封信,你哪来的。”卫岚开门见山。
“还没恭喜你当上了女帝,没想到你竟有这份胆识,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我不是来找你寒暄的,回答朕!”此刻的卫岚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说出了这句话。
莲舟却笑道:“我爱他,比你深,比你久。”
卫岚冷冷道:“我对少女怀春的故事不感兴趣。”
莲舟自顾自地说道:“我第一次听到萧叹的名字,是有个小师弟说他和慕容雪能力相貌上都十分相配。慕容雪多美啊,我就在想这萧叹该生得多俊朗。于是我便偷偷去看他,果然,他长得好极了。我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偷偷跟着他,我想摸清他的喜好,制造一场偶遇。可是为什么我偏偏是个养女,明明我才最像爹爹,可我只是个养女!养女,呵,比丫鬟好不到哪里去。机缘巧合下,我结识了青坊主。我相信他有翻天覆地的本事,于是我暗中加入了他们。”
“你把拘到的魂魄都给蔻娘吃?所以在梨梦阁那次,是你先去暗楼里通知蔻娘离开?”
“不错。我受够了这种屈居人下的日子,我要这天地颠倒过来。哈哈哈!可是青坊主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于是我便联合温泊除掉他。温泊是个疯子,只有疯子才能和疯子惺惺相惜,不是吗?”莲舟笑了,笑得连墙皮上都快起鸡皮疙瘩了。
“你到底对萧哥哥做了什么!”卫岚越听越觉得心里发毛,这样一个疯子,囚禁萧叹的那几年,到底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呵,我多爱他啊,我可以为他去死,而他呢,他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比你漂亮、比你妩媚,为什么他喜欢的是你!终于,我忍无可忍,趁乱引他去了洗髓池旁,我对他诉说我对他的情意,希望他能迷途知返。可惜他没有。不过好在他对我不设防,我假意寻死觅活,趁机将他推入了洗髓池。这封信,我是在他身上找到的。我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喜欢你,原来,他看中的不过是你的利用价值!”莲舟冷笑道。
“后来呢?”卫岚忍着心痛继续问道。
“后来,我把他关到密室里。废了他,关起来,我不就能日日见他了?可是他太执拗了,一点都不听话。他的骨头太硬了,我只能敲打敲打。你能想到的、想不到的,人能忍受的,不能忍受的,我都做了。哈哈哈,本来他早就死了,可是他一直留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见你。真是个痴情种啊。”莲舟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卫岚咬着牙问道。
“所以说我聪明呢,你们都是些傻子,叫我玩得团团转。你看,在你们好事将近的事情给你致命一击,我不就赢了吗?萧叹不肯和我在一起,也不能和你在一起,哈哈哈哈……”莲舟笑得连面容都扭曲了。
卫岚完全没想到,那张明媚的面具下竟是一张这样的脸。
她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在姜城的时候,温泊也是你引来的对吗?你希望大国师和温泊相斗,这样你就能坐收渔翁之利对吗?你在姜城昏迷的那段时间都是装的,其实一直忙着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那么,万灵令在你身上?”
莲舟冷笑道:“我要是有万灵令,还能成为你的阶下囚?你大可来搜我的身。”
卫岚蔑视地说道:“就算在你手上,也是一块破石头。对了,我想说的是,我不在乎萧叹欺骗我、利用我,我相信他有他的苦衷。我愿和他平分天下,哪怕他杀了我我也甘之如饴。”
从卫岚来这里之后,莲舟只是冷笑,可卫岚的这句话令她愤怒了,破口大骂道:“你怎么这么贱,我看你真的傻得无药可救!”
莲舟扑上来想用最原始最野蛮的手段撕扯卫岚的头发,可惜根本不是卫岚的对手。
卫岚将她一掌打飞后转身,用眼角淡淡的余光扫了莲舟一眼,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