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以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年鹤声近在咫尺的脸。
窗外天色暗了下来,但暴雨还在继续。
偌大的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的夜灯,橘黄的暖色,洒在年鹤声的侧脸上,将他凌厉的眉眼映衬的格外温和,宛若光影美学中最叹为观止的杰作,完美的无可挑剔。
让颜以沐目不转睛的只想望着他,一时入了迷。
年鹤声见状,笑着问她:“好看吗?”
“好看……”
颜以沐清甜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困倦,软软的,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年鹤声脖子垂的更低,鼻尖几乎快要抵上颜以沐的鼻尖,“好闻吗?”
颜以沐下意识的还想说好闻,话到嘴边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用手想去推开年鹤声,却发现自己掌心里好像捏着什么东西。
她往下看去,发现年鹤声的手指正被她握在手里,她跟触电般马上松开,换来年鹤声的调笑:“睡着的时候捏着不松手,醒了就立刻放开,翻脸无情?”
“我、我没有……”
颜以沐红着脸反驳,年鹤声看的觉得可爱,“没有吗?你还说‘年鹤声香香的,好闻’。”
颜以沐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又觉得很无力,因为这的确像是她能说出来的话,而且她也确实一直都觉得年鹤声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无法反驳,她便只能老老实实的说:“你身上本来就很好闻啊。”
年鹤声眉梢轻挑,“喜欢?”
“喜欢。”
年鹤声像是被她这句话取悦到,从沙发上站起来,和她拉开距离,“我身上的味道,只给一个人闻。”
颜以沐好奇的坐起来,“谁啊?”
年鹤声意味深长的说:“女朋友。”
颜以沐一愣,随即捏紧身上的毯子,有些紧张的看向年鹤声,她觉得年鹤声在暗示自己。
可年鹤声却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你。”
她又松开了手里捏着的毯子。
“颜以沐,你以后不准再闻我身上的味道了。”
颜以沐蹙眉,“为什么?”
年鹤声笑了一声,没理她,转头上了楼。
颜以沐又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她不是年鹤声的女朋友啊。
不是他的女朋友就不给她闻身上的味道,颜以沐莫名的有点委屈,在心里骂年鹤声是小气鬼。
一套睡衣忽然放进了颜以沐怀里,她抬头,年鹤声站在沙发后面,“再去试试。”
颜以沐点点头,抱着睡衣袍走进洗手间,这次没忘记锁门。
墨蓝色的睡衣睡裤,面料比颜以沐身上的这套要厚一些,裤子是松紧带加绑带的款式,她卷了卷裤脚,把绑带系到最紧,勉强能挂在她胯骨上,这让她有了不少安全感。
又将睡衣套在外面的衬衣上,卷了衣袖,系好扣子,颜以沐对着镜子照了照,能遮
住胸前的形状,虽然这一套搭配不伦不类,但还是让她安心了不少。
年鹤声坐在餐桌上,看见穿着他睡衣的少女慢吞吞的走了出去,“颜以沐,过来。”
长方形的西式餐桌,颜以沐挑了离年鹤声最远的对面坐下,年鹤声没说什么,示意她吃饭。
她拿起餐具,安安静静的吃起来,但神态还是有些不自在。
年鹤声拿起手边的餐巾拭了拭唇角,“怎么了?”
颜以沐咬了咬下唇,又想到自己今天在年鹤声面前丢脸丢的也够多了,再扭捏显得娇气,“没有内裤吗……”
“明天有。”年鹤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漫不经心,“现在,只有我的。”
颜以沐闻言,第一感觉是年鹤声在逗弄她,可是年鹤声脸上却又找不到一丝逗弄她的迹象,他仿佛只是在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
要穿年鹤声的内裤吗?
她脑内冒出这个荒诞的想法后,立刻被她捂住脸抹杀,那还不如就现在这样的好。
颜以沐整理好情绪,放下捂脸的手后,看见客厅里摆放的半人高立式钟。
欧式的风格,周身雕刻着繁复的纹路,金属的色泽呈现出一种做旧的玫瑰金色,很有复古的味道,一看就是年鹤声的品味。
颜以沐正在心中感叹这台立式钟好漂亮,忽然看见上面的指针已经指向了八点半,连忙转头对年鹤声说:“年鹤声,你手机借我下,我要给我弟弟打电话,不然他会担心的。”
自从上次颜以沐和夏即昀解开心结后,颜以沐自认他们的姐弟关系好上了许多,今晚既然要在年鹤声家过夜,那她就应该和夏即昀说一声。
年鹤声刚拿出手机解锁,她就从座位上站起来跑到年鹤声身边,接过手机快速的输入一个手机号码,对面过了十几秒钟后才接起。
夏即昀急躁的语气从听筒里响起,“谁?”
“是我。”怕他听不出来自己声音,颜以沐还特意说:“颜以沐!”
“你在哪儿?手机怎么打不通?怎么用陌生号码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