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答应了,于芷桐却更加生气了,张口就嚷嚷:“本小姐才不要沾她的运气,我现在就要!现在就要!”
“小声点儿……”于显民又觉难堪又觉丢面子,急得手忙脚乱地去捂于芷桐的嘴,谁知怎么也控制不了躁动的她,只好立刻去赎镯子。
于芷桐得意洋洋的朝虞稚努嘴。
虞稚未看她一眼,拂了拂手,示意小厮不用挪动押注金银,清冷地启唇:“继续。”
“她还要压大!”
“已经赢了两次了,还都是大,这次不可能又是大吧?”
“谁知道呢,我跟着她压……”
“本公子偏要压小!”
一阵喧闹之后,桌台上的押注五五开,堆满了金银珠宝。
几乎整个一楼的人都挤在桌台旁,二楼的栏杆旁也站满了人,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一局开盅。
于芷桐忿忿不平地叉腰等待,她不信于安歌的运气真能好到逆天,次次都赢!她可喜欢那个玉佩了,等于安歌输了,她就去把那个玉佩睡赎回来!
不同于前两次,这次小厮摇得较慢,目光环视四周,绕过二楼之上的冷峻男子。
不需要任何动作表情,小厮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咚!”
骰盅干脆利落地扣下。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于骰盅时,小厮的另一只手在桌台的下面,被桌布流苏遮盖,用手指轻划而过。
虞稚目不斜视地凝视着小厮,那双清冷如古潭的黑眸,泛起明彻洞悉的光华,盯得小厮心里直虚。
小厮以为虞稚看出了他的动作,并要当场揭穿,紧张得咽了口唾沫,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然而,在凝固的气氛中,虞稚至始至终没有开口,双手藏于长袖之中,云淡风轻地望着他。
正是这种无言的注视,令小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
看似漫长的交汇,其实不过须臾,小厮收拾好心情,抬手解开骰盅
“大!大!”
“居然又是大!不可思议!”
小厮未低头去看点数小,似乎已经未卜先知,可在听到众人的呼声时,忽然不敢置信地低头端详。
三个骰子的点数皆为大。
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攫住了小厮,他只觉得胸口闷得喘不上气,眨了好几次眼睛,眼前的点数都未有一丝变化!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为什么三次都是大啊!太奇怪了啊!”于芷桐咋咋呼呼地大叫大嚷。
这几句话亦在小厮的心底回荡,手心冒出了冷汗,再看向虞稚时,目光彻底变了。
这究竟是何方神圣?!
二楼之上的冷峻男子眯了眯眼睛,又一次仔细打量起这位于家千金来。
赌坊皆有赌坊的规矩,否则他们如何稳赚不赔?
动点手脚都是常事。方才小厮正是用桌下的机关改了点数,可为何点数仍是大?难不成机关坏了?
冷峻男子思量再三,暗暗给了小厮一个眼神。
小厮瞬间意会,皱巴着脸低下头去:“哎哟……肚子疼……!各位爷,小的去趟茅房,管事!管事您来摇吧!哎哟不行了……”
一边哀嚎着,一边捂着肚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