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玄色夜行衣,银面露遮面,很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主子,那个找到了,今夜去吗?”这句话再次回响耳畔,她猛然明白了。
殷九策说的正是这处古墓。
见她不说话,殷九策再次启唇道:“来这儿做什么?替谁办事?”
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他的声音中似乎有几分不悦,特别是最后那四个字。
虞稚微微敛眸:“我自己要来的。”说完便要从这个夹角里走出去,被他堵在这个小空间里,让她有点透不过气来。
然而他却抬起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冷睨着她,目光凌厉似刃:“从哪儿进来的?”
她张了张嘴唇,正要出声,余光忽然暼到了他的手。
修长的手指上覆满了冰霜,不仅如此,他身上泛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冷意,令她熟悉的,区别于自然的冷意。
方才那惊人的一幕在脑中闪现,她差点就被这巨响震得失忆了,现在才回想起来。
冰怎会无端凝结在半空中,连坠落的石块也拖住了?
非灵术不能为。
虞稚的黑眸闪烁,定定地望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凝声反问道:“你和殷渊是什么关系?”
闻言,殷九策意味不明地低笑,慵懒地倾身,减去二人相距最后的空间,充满压迫力的目光逼视:“那你和虞稚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令空气凝滞,压抑得可怕。
将她紧张的情绪尽收眼底,他好整以暇地勾唇,非常好商量的样子:“你先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进入古墓被逮个正着,虞稚还能如何反驳?
他分明已经肯定她是虞稚了,不管她承不承认,她都是。
虞稚深呼吸一口气,隐瞒了已久的秘密,说出口时却十分轻巧:“我就是虞稚。”
“我就是殷渊。”
“?!!”
她的眸瞳震荡,惊愕地看着他的脸,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所以他才那么眼熟。
“可是……你不是死……”
话未说完虞稚便明白了,当年殷渊被送回幽州处置,幽侯说是处死了,但身负灵术之人,他又怎会舍得真的处死?
他还活着,改了名字,一直活着。
十年了,那个曾在雍州做人质,任人欺凌的小怂包长大了,变成了面前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上将军。
差距太大了,大到即使她觉得眼熟,也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不愧是你。”殷九策似笑非笑地摇头,“这世上除了你,就没人能大摇大摆从正门入机关道了。”
虞稚微微凝眸:“你是从何处进来的?”
闻言,殷九策抬手指了指头顶,不用直说,她就明白了。
那会儿机关崩坏,石块都震碎了,山体自然会被改变,露出本不该被现的其他入口。
他怕是一直都在外面蹲点,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虞稚抬脚又想出去,却还是被他堵在里面,目光如炬,一口气把疑惑解决完:“你接近我,是因为我是殷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