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萧倦独自站在原地。
他低垂着眼眸,手指一点点蜷起,紧握成拳。
方才叶兆海的声音很大,城门附近值守的禁卫们全都听到了。
他们站在自己的岗位上一动不动,但眼睛的余光却都瞥向了琅郡王。
他们心中感叹,朝野上下也就只有叶阁老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指责琅郡王和鹰卫了。
吧嗒。
一滴雨水砸落下来。
禁卫们立刻回过神来,赶忙拿出斗笠和蓑衣穿戴上。
他们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琅郡王,想要上前询问对方要不要雨具?但一想到琅郡王的赫赫凶名,在场无一人敢上前搭话。
越来越多的雨水往下砸,转眼间便是大雨倾盆。
雨水打湿了萧倦的头发和衣裳,寒气钻入骨缝,渗透四肢百骸。
水珠顺着他冷白的面颊一滴滴往下滑落。
哗啦啦的雨声连绵不绝,世界在此时变得格外喧闹。
他独自一人往前行去。
隐约有声音从远处飘来,夹杂着嘈杂雨声中,变得很不真切。
萧倦停下脚步,等了片刻,见到一辆马车穿透重重雨雾往自己而来。
马车的窗帘被挑开,探出一个小脑袋。
余袅袅朝他挥动胳膊,大声喊道。
“郡王殿下!”
萧倦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些许变化。
她怎么来了?
马车刚刚停住,余袅袅就飞快地跳下车。
她伸直胳膊,将油纸伞举得高高的,伞面盖过萧倦的脑袋,帮他挡住风雨。
“雨太大了,殿下快上车。”
萧倦垂眸看着她,问出心底里的疑惑。
“你来做什么?”
余袅袅毫不犹豫地道。
“当然是来接您回家的啊!”
萧倦不由得怔住了。
不论是风里雨里,亦或是刀山血海,他都习惯了独来独往。
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人冒着大雨来接他回家。
尴尬
萧倦松开几乎冻僵了的拳头,苍白手指握住伞柄,指尖触碰到了她的手。
他的手是冰凉的,像一块冷硬的寒冰。
但她的手却是暖融融的,带着灼热的温度。
余袅袅见他浑身都湿透了,忍不住皱眉。
“您看到下雨了,怎么也不找个地方躲一下?”
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却一点都不让人反感,反而让人觉得亲切。
萧倦没有回答,默默地将油纸伞往她所在的方向便宜,尽可能多地为她遮挡风雨。
这时车夫也下来了,撑开伞挡在琅郡王头上。
余袅袅注意到了不远处的皇宫。
宫门附近站着不少禁卫军,他们身上都穿戴者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