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磕头的校尉听见,吓得魂飞天外,叫道:“我是东厂的人。你们想怎么样?”
那老头道:“你不提东厂还有活命,提了东厂,休想活命。”
“为啥?”
老头道:“曹凤英勾结东厂,害了多少忠良,提起他来,我就火冒在丈。”
那样尉见不是法,爬起身子来,转身就跑。
可哪里逃得了,只见老头、老妇如影子一般贴在身后,他刚逃得十几步,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老妇道:“半夜的,还得挖坑埋他们。”
老头道:“不用埋,我拖得他们到后山去,扔了喂狼,这几天夜里,我听到一群狼在后山叫,想是饿疯了。”
“好吧。你拖他们去。”
老妇俯身抱起羊来,用手爱怜地抚摸着它,走了回去。
那老头更是厉害,俯身抓起这两个人的一只脚来,拖着就朝后山拖去。
老头走远了,老妇进屋,灯还没有熄。
杨书成三人躲得远远的,望见这一夜骇人的一幕,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只觉天边的月亮都白的瘆人。
在这深山老林里,兵荒马乱的年代,就住着这两个老人,喂着几十头羊,想想就觉得很奇怪。他们都有高深莫测的武功。
四处一片寂静,三人躲在大石后,都不敢移动。更别提去救赵闻了。只听见周围草丛里的小虫在唧唧鸣叫,一刻也不停歇。
约有一盏茶的时间,突然从东北面山道上跑来一道白影来,如一道烟般跑来。
我的天啊,难道又有不怕死的人来了!
只见那白色人影如旋风一般跑到石屋前,也是一个老妇,一个满面皱纹的丑妇,长得瘦骨嶙峋,披头散,挥舞着两只长手如鬼爪一般,
来人望见屋内亮着灯,遂叫道:“贱人,你给我出来,我们好好打一场。”
随着话声未落,门“咣当”的一声打开,老妇走了出来,叫道:“贱人,你还有脸来。看我不抓破你这个老脸皮。”
来人打了个呵呵,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个老脸,你还不如一头扎进粪坑里淹死好了。不要在半夜里出来吓人。”
“好啊,看我不杀了你。”
两个丑妇,水火不相容,见面必有一场硬仗要打。
只见这两个老妇也不用兵器,赤手空拳地打在一起,如两团旋风般飞舞,你打我一掌,我打你一拳,打了几十个回合后,两人纠缠在一起,你抓我的脸,我抓你的,狠命地撕扯,好像在前辈就积了大仇。
两人都抓住脸、揪着头,扭打在一起,一个骂道:“臭不要脸的,还有脸来找我的老头。”
另一个回嘴道:“你才不要脸,抢人家的老头。”
原来,这两个老妇年轻时同住一村,是一对好朋友,好得就像一个人似的,好得能同穿一条裤子,你有好吃的,让给我,我有好东西了,送给你。
后来就来了这个老头,两人都看上了,为争这个老头,两不相让,彼此成了冤家,一打就是二十多年,到老了还不放过。
毕竟老妇技高一筹,扬手“啪”的一声响,打了来妇一巴掌,来妇当即就松了手,知道不敌,叫道:“贱人,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
老妇也不示弱,道:“我等着。”
两边脸上都挂了彩,血指抓痕纵横,给满脸的皱纹平添了些色彩。
来妇扭身就跑,跟来时一样,一道白影跑到没了踪影。
老妇虽然取胜,可脸上也是火辣辣地痛,忙进屋关门,在灯下照菱花镜了。
杨书成三人躲在石后,平时只知道年轻女子吃醋的,没想到老太婆们吃起醋来,也是惊天动地。
过了一会儿,老头也空着手,走了回来。杨书成三人望见老头走进屋内,更不敢去救赵闻了,要是稍有差池,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