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来了,大脑剧痛。
发生了什么?你在哪里?你又是谁?
意识恍惚,身体难受,你什么都想不起来。
你暂且从地上爬起,看清楚你正身在一个脏乱的黑暗小巷里。
现在是夜晚时间,不被街灯照亮、又处在监控死角的街巷是一个完美的作案地点。
巷口不断有匆匆而行的路人经过,他们对这种巷子里会发生什么再清楚不过,对你这种宿醉再被打劫的人习以为常。
被打劫也好被捅死也好,别现到他们的眼前就行。
东京人情淡薄的本色鲜明,路人们全都面不改色地加速离开。
你失望地收回了求助的视线。
巷子里散发着酒精味、恶臭的呕吐物味道。
这比脑子里的疼痛感还能要你的命。
你试着自己走动,却被脑子里嗡嗡的响鸣声刺激得站立不稳。
你只好挑个干净点的地方暂且坐下,然后皱着眉按着太阳穴,忍受大脑里阵阵被电击般的疼痛,思考你的身份、你将何去何从。
电击?你第一时间想到这个东西,琢磨出自己似乎对这个东西能带来的痛苦不陌生。
跟电击有关的话,你的身份应该是监狱里的犯人?总被狱警电击处罚,现在还从监狱里逃了出来?
你摸了摸身上触感细腻、做工精细而贴身的衬衫,能肯定这价格昂贵、手工定制的衣服不是一个逃犯能买的起的。
那你应该是刚被电椅处死的死刑犯?
你透过巷子里模糊的光线去看脚下,确信你至少还有影子。
你是一个爱好电击play的都市丽人?
你把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摸到自己有什么传说中的、被调教出来的敏感点。
想着电击而产生的情绪是不快、负面的,你二度肯定地把电击play相关的猜测否定。
不过你还是没有头绪。
直到脑子的抽痛渐渐消去,你才能扶着膝盖,辛苦地重新站稳,走出了小巷。
在走出小巷的那一瞬间,当那闪耀的霓虹灯将光亮刺入你眼睛的那一刻。
你想起来了。
你记忆里的最后一幕,牢牢印记在你的视网膜里的,是那只朝你伸来的、布着缝合线的手。
果然你是被人打劫了。
说不定你拥有走在路上百分百被打劫的体质。
每次出门必被人打劫——一被人打劫就被□□抵在背上狠狠警告——久而久之都能成为日常,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你对电击感这么熟悉。
你发出原来如此的感叹,这样就排除了自己是不法分子的嫌疑,终于能去找警察帮忙。
你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思考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可能是什么,愉快而毫不设防地走出巷子口。
然后满大街的不可名状之物印入你的眼帘。
你顿住了脚,心中破防。
怪物们或大或小,数量众多,或黑漆漆一大只,直立站着,和路人们一起在人行道前等待绿灯,或软趴趴一小团,趴在路人的肩膀上没劲地睡觉。
一只只全都长相丑得不能让人直视、气质邪恶得让你能一眼认定自己不应该招惹。
路人们则一副路人该有的样子,低着头刷着手机、无所事事地等待红绿灯,没一个对这些怪物有反应。
你盯着那些怪物们看了好一会。
你甚至怀疑这些怪物是不是路人们养的宠物。
怪物什么的,一点都不应该奇怪。
你决定做个早死的明白鬼。
你随手拉住一个从你路边经过的路人,重点是这个路人身后就跟着一只灰皮肤、身材崎岖的怪物。
你试着和路人打招呼:“你朋友看上去真——真酷啊。”
你勉强挑出一个不那么让你良心不安的赞美词。
路人一副我遇上了神经病!的惊悚表情,瞪着眼睛勉强回答:“是啊,是啊。”
路人的身体僵直,表情僵硬。
你无视路人流露出十分想跑的、失败的表情管理,快速接上话头:“那你和它——他,你和他关系好吗,我可以摸摸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