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岫!”邢酋瞪大了眼睛,拼命地对着白芸岫摇起了头,“不能说。”邢家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死,但能掌刑天焰火的巫含烟却绝不能死!
白芸岫抿紧了嘴,避开了邢酋的目光。她再次跟佛子强调了一遍,“你放了他,我就告诉你。只要你杀了刑天焰火的下一任主人,刑天焰火就又是你的了。”
“哦,是么?”佛子扭头看了白芸岫一眼,然后不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可惜我对你说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刑天焰火的下一任主人,那不就是巫家的那个小崽子么?这还需要别人告诉他?
白芸岫看着被佛子捏住脖子的邢酋,慌不择言地说道:“邢酋的妹妹邢青凝嫁给了小喜佛教的少教宗巴彦,看在大家都是一家人的份上,你放了他吧!”
“一家人?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佛子心下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大乘佛教什么时候和小喜佛教是一家人了?两教佛修见面,不互扔禅杖拳打脚踢就已经是格外给对方面子了,还一家人?呵!
佛子低头看了一眼心急如焚的白芸岫,又看了看刚才死命把白芸岫护在身后的邢酋。半晌,他才恶意满满地勾起了唇角,“你想救他?那就拿你自己的命来换啊。”
白芸岫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邢酋则挣扎着摇起了脑袋,“岫岫,不。”
佛子终于松开了
捏住邢酋脖子的右手,他饶有兴趣地看向了白芸岫,“你打算怎么死?”
“我打算让你先死!”邢酋怒吼一声,然后握紧了手里的灵匕,向佛子刺了过去。
佛子伸出右手,非常轻松地握住了邢酋的手腕,“抱歉啊,想我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你得先去排队。”
说完这句话后,佛子的右手再次冒出了黑色烟雾形成的藤蔓。
眼见藤蔓即将把邢酋给缠捆起来,亲眼见过那些妖修下场的白芸岫突然用肩膀撞开了邢酋,然后代替他被藤蔓捆了起来。
她扭头看了邢酋一眼,又微微地对他笑了一下,“好好活着。”
下一刻,她闭上眼睛,献祭血肉,用血祭大法将邢酋传送了出去。
血光消散,邢酋不见了踪影,而白芸岫站着的地方只剩下了一具干瘪枯萎的皮囊。
佛子慢慢地皱起了眉毛。
原本被他握在左手上的那个装了刑天焰火火种的盒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灵界的这群东西,真是个顶个地让人讨厌,逃命还不忘抢人东西。”佛子微微地撇了一下嘴,“连跟他们待久了的火种都变得不听话了起来,真是麻烦。”
“算了,还是去宰几个灵修换换心情吧。”佛子说完,便重新开启了传送烟雾,准备换个地方去砍人。
临踏进传送烟雾之前,他突然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山石,“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几百个打着哆嗦的半大孩子
,战战兢兢地从山石后面爬了出来。
看着这群孩子,佛子高高地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你们是邢家人?”
为首的半大少年有些瑟缩地看了佛子一眼,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佛子便勾起了一边的唇角,“正好,我还有账没跟你们邢家算完呢,那就先从你们开始吧。”
看着佛子脸上那绝对称不上和善的表情,这群半大孩子们不由地哆嗦着抱在了一起。
与此相距不远的佛界境内,小喜佛教的少教宗巴彦正低声和坐在他对面的妖修说着话,“你是说,你派去追杀邢酋的妖修,都失手了?”
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之下的妖修慢条斯理地说道:“不是失手,是死了。我派去追杀邢酋的那群妖修,本命牌都碎掉了,追踪法器也下落不明。巴公子,你要是想让我们继续追杀邢酋的话,那就得再给我们一枚装了邢青凝心头血的追踪法器。”
巴彦闻言,不由地皱紧了眉毛。他才刚打着修炼祈福咒术的借口,问邢青凝要了一滴心头血。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上哪儿再找借口去问邢青凝要第二滴血?
他有些头疼地伸手托住了额头。半晌,他才跟对面的妖修说道:“邢酋的事先不急。邢家堡那里都收拾干净了么?没有留下什么纰漏吧?”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妖修不以为然地打断了巴彦的质疑,“我们早就都收拾干净了,南方诸岛上的那群蠢货永远都
不可能知道这事儿是我们妖修做的。毕竟谁也不会想得到,我们妖修早就在无尽之海的海底,布满了传送大阵。”
“行吧。”巴彦点了点头,“那你们先回妖界修整一段时间,这一批的明妃我会尽快派人给你们送过去的。”
妖修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推门离开了。
巴彦目送着妖修离开,然后低头拿出了一枚通讯玉符,发了一条消息出去:“刑天焰火暴动,邢酋失踪,你们那里的邢家人不能再留了。”
很快,玉符那端就有消息传了回来,“知道了。”
巴彦收起通讯玉符,又低头沉思了片刻,这才转身回了屋子。
许久之后,稍远些的地面微微颤动,泥土滚落开来,从里面钻出了一位光头男修。男修的右耳上有一枚浅浅的红痣。
这位光头男修默默地看着巴彦紧锁着的房门,又扭头看了看妖修方才离去的方向,半晌才又重新钻回了泥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