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军令在手,所有人也不得不服从。
“都别抱怨了,大家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一早,全营在大营门口集合。”
……
南沙王府。
“田术,这一步,可是险棋啊。”千镛对着一旁的仆从道。
一直伺候在千镛身边的贴身仆从在平日里总是给人以憨厚老实的印象,他身形矮小,时刻佝偻着身形,哪怕就站在一旁,也总是会让人不自觉地忽视掉他。
然而,当夜深人静,千镛的大殿中别无他人时,这个仆从便会揭下这副伪装。
他的真实身份是南沙王三百食客之,也是南沙王最重要的智囊,田术。
“哪怕它有风险,大王也不得不做。”田术提着茶壶给千镛倒满了一杯,随后道,“夏启疑心极重,足足十万人从南洲离去,他不可能不怀疑。大王必须要在他开始有所行动之前,自证清白。”
千镛点点头。
他的十万移民中,实际上有八万人都是壮年男子,赶往桂城与遂城,也不是为了移民,而是去练兵。
最后的这一批两万老弱,是田术的提议,用于掩饰。
“可是让沙城铁骑去桂城和遂城,本王到底还是不放心。”
“让沙城铁骑明着去探,总比让夏启派人暗中探查要好。”田术将茶杯端起,奉给千镛。
“白峡那边怎么样了?”千镛拿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问道。
“一切按部就班,他说,梁国已经在布局了。”田术回答。
“布局?”千镛眯起眼,眼角的皱纹簇成一团如同刀痕,端着茶杯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白先生说,细节不宜透露。”田术补充道。
“那他的那个‘淬魂’之术,现在有现出什么副作用来么?”千镛继续问。
田术缓缓将茶杯放下,显得有些犹疑。
“有话直说。”千镛的语气严厉了起来。
“从遂城来的消息,说用了此术之后,一百人里,总会有那么一两个像是得了失心疯,神志不清,六亲不认,只好将这些人处斩。至于桂城,目前,还没有消息。”
千镛的眉头越地皱紧了,“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没有异象。”
千镛缓缓将茶饮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继续在军中推行此术,再出现这类人,当即处斩,无需过问。”
“是。”田术提壶,再一次将茶杯添满,双手奉茶。
但千镛这一次没有再接过,而是站起身,抬手示意田术放下茶杯。
他在殿里走了两步,到大殿的那副巨大牌匾下站定,田术也跟着在他身后站定。
千镛抬头,“殚力效国”四个字在牌匾上显得格外刺眼。
田术也显然是察觉到了千镛的异样,随即道:“大王,当年老祖爷立下这块牌匾,也没有明说是要效哪个国。”
“哼,北漠,还能有哪个国?”千镛冷冷道。
“大王功业一成,自然还有一个南沙国。”田术在最后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千镛凝重的脸色渐渐显出一丝不宜察觉的悦然,“好,田术,就冲你这句话,南沙国立国,左相的位置,便是你的。”
“谢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