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不单看一间,其余的也都看了,最后选定一家有阳台有单独小厕所的,又让老板娘换上全新的被褥和枕头,才终于肯交上押金。
程天源掏出钱,交了十块钱押金。
薛凌本想自己交,见他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态,偷偷抿嘴笑了。
最怕他跟自己划清界限,能多赖点儿,就赶紧赖多点儿。
程天源见她一副习惯在外面走动的样子,暗自有些惊讶。
“你之前……是出外念书吗?”
薛凌眸光微闪,模棱两可答:“离家挺远的,只能在外住宿。”
她以前打理公司的时候,三天两头出差,什么阶层的人都接触过。像这样的市侩小妇人,应付起来只是小菜一碟!
将行李打点后,薛凌跟老板娘要多一把钥匙,给了程天源。
两人在附近一个小馆子吃了晚餐,程天源便拿着行李回宿舍去了。
那天晚上,程天源睡在小单间的椅子上,守了她一夜。
隔天一早,薛凌便出门去找工作,程天源则去上班。
他似乎很忙,白天上班,晚上还得加班。
接下来两个晚上,他来到小旅馆的时候,她都已经睡下。
三天过去了,薛凌似乎还没确定工作。
那晚程天源过来时,她在小矮桌上填填画画,还没睡下。
“还找不到吗?需要我帮忙不?”
薛凌抬头,耸肩轻轻苦笑。
“找了好几份,不知道要挑哪一份,你帮我过过眼吧。”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两人已经熟谙许多。
程天源坐在矮桌对面去,现她不是在涂画,而是在写英文。
午后时分,慵懒的夏风混着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
封窈站在毕业答辩台上,慢声细语陈述着自己的毕业论文。
软绵绵的女声舒缓轻柔,犹如催眠小曲,台下三个评委老师眼皮沉重,不住地点头啄米。
封窈当然知道这是一天之中人最懒乏困倦的时段。正因如此,在决定答辩顺序的时候,她刻意选了这个时间。
糊弄学资深弄弄子,从不放过任何糊弄过关的机会。
果然,困成狗的评委完全起不了刁难的心思,强打精神提了两个问题,就放水给她高分通过了。
封窈礼貌地向老师们鞠躬致谢。
本科生涯落幕,不过她和庆大的缘分还未尽。她保送了本校的直博研究生,待将来拿到博士学位,她还打算留校任教。
庆北大学作为一流高校,教师待遇极好,研究经费充足,寒暑节假日多,食堂林立菜式多样,阿姨从不颠勺——
世间还有比这座象牙塔更完美、更适合赖上一辈子的地方吗?
封窈脚步轻快走下讲台,美好的暑假在向她招手,马上就能回外婆家,葛优瘫咸鱼躺,做一个吃了睡睡了吃的快乐废人……
“——卧槽!快看对面天台!”
才刚出教室,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顷刻间,走廊上本来在排队等待答辩的学生大噪,呼啦啦全涌向护栏。
本楼相隔二三十米远,正对着美院的昌茂楼。大企业家宗昌茂慷慨捐建的楼,全国各地不少学校都有。
大太阳刺眼,封窈眯眸眺去。只见对面楼顶上,赫然有个男生坐在天台边沿,双腿悬在外面。
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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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哥们儿不会是要跳楼吧?”
“偶买噶,学校又逼疯了一个……”
众生嗡嗡议论,紧张中隐隐透着莫名的亢奋。楼下渐渐聚起了人,仰头张望。
有人试着喊话:“同学,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你别想不开啊!”
封窈收回目光,转身不打算继续看下去。
她既不认识这位同学,又不懂心理学,爱莫能助。有老师和这么多热心的同学在,相信不会出事的。
“——哎,封窈!”
还没走出两步,同宿舍的冯璐璐瞧见了封窈,冲过来拉住她,“正找你呢!那个,不是刘东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