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笑“损。人家舞台剧不是夸张表演,是他那对象夸张。”
“滚你妈,就会瞎扯淡。”林张骂。
一阵哄笑。
李暮近玩不爽,起身往沙区走去。
安静下来。
束睿也不玩了,“你们玩。”他比李暮近要有礼貌。
李暮近端着酒的手略显敷衍,杯子倾斜他都没现,酒在倾斜的杯口呼之欲出,他还是不肯把注意力从手机挪开片刻。
“不会吧”束睿坐到旁边。
李暮近听见了,没反应。
束睿又说“你不会吧不会被拿捏了吧”直指李暮近心不在焉这件事,并认为他是因为加丁珂微信,却没被通过。
李暮近抬起头“被拿捏的前提是进入到陌生领域,跟这个领域的高手交锋。她是高手吗她对我来说是陌生领域吗”
束睿点头,比李暮近拿酒还要敷衍“嗯。”
“滚。”李暮近没开玩笑。
束睿淡淡一笑“你记不记得你上次气急败坏是什么时候”
李暮近再次抬头,看他。
束睿朝他靠去,声音都变小,像是想给他留点颜面“薛诗与说丁珂喜欢陈享。”
李暮近沉下脸。
束睿爱他怕他,这人翻起脸来亲爹都不认,于是犯完贱后流畅丝滑地坐到对面。
薛诗与和陈享都是以前国际学校的同学,都很优秀,家里条件也好。薛诗与是一个像兆婧那样的小太阳,一直照耀着沉默如深渊的丁珂,好多次挡她面前,阻止李暮近为难、耍混。
陈享呢。
丁珂般深沉、不露情绪的人,唯一在笔记本上写过的名字就是陈享。
还好他在丁珂出事后出国了,再也没回来,不然束睿将身处修罗场出不来
李暮近以前就折腾陈享,以他现在有增无减的脾气,估计变本加厉。
陈享要是知道有跟丁珂一模一样的人存在,这一次他估计会用生命守护她不受伤害吧以弥补他曾因软弱而在李暮近把丁珂堵在墙角时低头走过。
束睿还记得,人文周彩排中,李暮近站在主席台,陈享不知道为什么给他下跪。他拿着话筒,在设备一道尖锐啸叫后,变态阴沉地叫了声丁珂,目光穿越茫茫人海,只看她,说随便看看,不用记住这人给我下跪的样,因为以后也站不起来,你会看到吐。
人中龙凤的陈享,在他面前被磨净了尊严。
别人只看到李暮近对陈享各个方面无悬念地碾压,不知道他那么折腾陈享,只因为他撕掉的一页笔记,丁珂的笔记,写着“陈享”的一页笔记。
束睿还记得李暮近第二天阴霾未消,把她笔记本都烧了。她站在楼道盯着熊熊火焰一言不,引起烧、生病、请假。李暮近给她买了一百多笔记本,在她桌上摞成山。但没用,她都打包捐给了贫困角。
想到以前,束睿不自觉呼气。
男高时期的李暮近混蛋,像座大山,丁珂宁折不屈,像只穿山甲,他二人从来水火不容。只是女孩总是不如男孩残忍,李暮近对丁珂就像喜欢惨一只小猫,抱到怀里时忍不住用力,她不疼得哼出声,他不罢休、不放手。
就这样,他把她弄得太疼了,便失去她了。
“别扯淡。”李暮近一声把束睿拽出回忆。
束睿喝酒,微笑,“给你微信,但不通过,这不是高手”
“你一直看手机”李暮近随口说。
束睿静静看着他。
李暮近当然知道他这话很像自我攻略以后,严肃说“不要预设,你想的事不会生。”
他刚说完,手机响了,他第一时间看过去,是新闻推送,随即若无其事地靠到沙,看起来什么也没生过。
束睿摇头,仰头看天,似乎没有对他说话“清醒沉沦什么意思,就是明知道她带目的接近,也允许了。清楚她每一句话都不真诚,每个动作都经过计算,但就”
他没说完,因为李暮近走了,不听他说了。
舱内一层休闲区。
阿嘉自走进游艇,就看到很多三点式女孩,披着件浴袍走来走去,还有女孩甚至不穿内衣,光着身被男人搂着,随音乐律动摇晃着身躯,男人的手就在她们身上来回搓麻将。
她当然知道这一幕的生代表什么,代表这是一个专供有钱人享乐的淫趴。她们没冤枉学姐。
学姐这时走过来,显然对这场合轻车熟路,还给她倒了酒“怎么不去玩儿呢你看莱莱她们已经嗨了。”
阿嘉看向舞池中央的她那些保守的同学们,“难道不是喝多了吗”
学姐一笑“语气这么吓人,政法学院学生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