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托万正在自己的大宅邸与自己的情妇共进晚餐,多年来在生死间走着钢丝,他一直不敢成家立业,都已经四十多岁了连一儿半女都没有。好在现在他终于除掉了他的心病,而且将胜利的战利品收入囊中不过是时间问题。
此刻回想起那老东西身中剧毒还能干掉自己买通的八个好手,死后那屹立不倒怒目圆睁的姿态,他现在还是会忍不住打寒颤。
不过都过去了,他会慢慢适应的。
看着眼前的佳人,安托万打算今晚尝试着将自己的血脉传承下去了。
而这时,他的亲信却突然快步走来,附身向他耳语道。安托万的表情一开始不耐的,然后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老大,不过是个神父的代理人,有什么好谈的。还是按新的价格,我去把他打了就行。”亲信汇报完过后低声建议道,可刚说完就被安托万冷冷的横了一眼。
“你要是只会打打杀杀,一辈子都是打手。动动脑子,只是神父怎么会委托代理人,要看他背后最大的是谁。”安托万摆摆手,情妇立刻识趣的离开了宴会厅。
亲信噤若寒蝉,自从安托万联合其他的手指杀掉老纹掌后,身上的气势越骇人。过去自己作为亲信还能说笑几句,如今只能点头称是。
安托万看了看这个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内心却满意他无知的样子:“算了,你去把人请过来,我亲自来谈。”
片刻后,凯尔森和吉恩来到了宴会厅。在外面的时候他就在感慨这个黑帮头头的宅邸居然如此之大,现在看到其拿克台拉公国的黄金羊毛地毯铺地,拉西约公国的丝绸做窗帘,不由得感慨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
安托万染黑的长向后梳的一丝不苟,两撇小胡子看起来蛮有绅士的感觉了,却被眉尾的刀疤破坏了。他拿起一块月影布擦了擦嘴,故意将声音放慢显得自己沉稳:“吉恩,看来你一直在为贵人跑腿啊。”
吉恩皱着眉说道:“要不是安托万先生在价格上一直坚持,我也不至于请那位大人的委托人前来洽谈。”
安托万轻蔑一笑,对于钱的话题并不多提,而是望向了凯尔森:“你就是那位委托人了?”
凯尔森对安托万的轻蔑并不在意,而是淡然一笑取出口袋中的名片推了过去:“这是我的身份证明,安托万先生。”
安托万晃了眼一那张名片,眼神骤然一变,身体不由自主的坐直,将名片推回给了凯尔森:“两位请坐,看来我一直在为这那大人做事,他老人家也过于低调了些。要是早些告知我,本该以最高的待遇规格来的供货的。”
“所以,安托万先生可以按照原来的价格来继续供货吗?”凯尔森自然的坐下,并不正面给对方落下口实。
“原本这点货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哪用得着谈钱。”安托万露出为难的神色:“可阁下有所不知,老纹掌维托阁下因病逝世了,如今组织里乱成一片,我也得高价收购这些东西,所以价格上实在是没法降低了。”
这当然是托词了,不论是新鲜的尸体还是炼金材料,在他的仓库里都有大量存储。只要他愿意,立刻就能搬一车给凯尔森,但他此刻却想把一位主教绑在自己的战车上,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足以加他吞并整个帮派。
而凯尔森反而松了口气,如果要是这个人没什么野心直接给了他便宜价了事,他也只能中规中矩的完成采购任务。
“大人自然是不缺这点钱了,财政上也不会多过问,突然涨价这种事苦的都是我们这些下面人。”凯尔森苦笑了一下,尽职尽责的扮演着一位无奈的灰手套:“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爱好。”
“没关系,阁下可以向大人反馈。毕竟现在的暗手,我说了算。”安托万靠上椅背,霸气的点燃了一根雪茄。
看着将表情藏在烟雾中的安托万,凯尔森也站起身来了:“麻烦了,安托万先生,我会向大人询问的。”
“送一下两位贵客。”安托万招来亲信吩咐。
很快凯尔森和吉恩离开了那座奢华的宅邸,吉恩面沉如水,显然对安托万的膨胀有些不理解,更疑惑的是凯尔森好像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指头里有安托万忠实站在这边的吗?”凯尔森问道。
“呃。”吉恩一愣,随后马上回答:“有,布鲁斯一直以来都是坚定的安托万党,几乎可以说是忠犬了。”
“好,下一个就他了。”
很快两人就在一间下城区赌场里见到了正一掷千金的布鲁斯。
布鲁斯是一名将头梳的油光水滑的中年人,据说他今年才二十九岁,在指头里算是年轻的了。痞里痞气的样子还算帅气,敞开的衣领露出结实的胸肌,怀中搂着个艳俗的女人。
他叼着烟坐在赌桌前,身旁的小弟为他换来了筹码摆在他面前,他随手丢出枚筹码,开始同女伴调笑起来,完全无视了旁边还站着的凯尔森两人。
就当在安托万那儿碰了软钉子的吉恩快要拍桌怒的时候,布鲁斯才瞥了凯尔森一眼:
“你不应该找我,这方面的事一直都是我大哥安托万在负责的。”
凯尔森则没有丝毫被轻视后的急躁,对于布鲁斯这套把戏他并不陌生,不就是pua吗,就这?
“实话说,我观安托万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非英雄也。”
牌桌上的人突然都收起了笑容,满脸惊恐噤声不语。布鲁斯猛地一拍桌子,将筹码震的四散纷飞,他站起身来,贴着凯尔森瞪视着他。凯尔森自己也足有快一米八,而对方站起身后居然是俯视他的。
“杂种,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凯尔森笑着说道:“啊,翻译过来就是,安托万太过小家子气。而我需要一个有胆色的人合作,那个人就是你。”
凯尔森话音刚落,布鲁斯就揪住他的领子,旁边的吉恩也同时抖出了袖口的枪对准了布鲁斯,四周的马仔见势不对也拿出了家伙将凯尔森两人团团围住。
凯尔森眼中依旧噙着笑意,盯着布鲁斯不言语。而布鲁斯眼神似要择人而噬,但视线扫过凯尔森胸口口袋里那半截名片时,又闪过了某种难以察觉的忌惮。
布鲁斯用力一把推开凯尔森:“滚出我的地盘,让我再见到你,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凯尔森默默的理了理领子,带着吉恩离开了赌场。
走在大街上,吉恩的表情迷茫,两次交涉都以失败告终,尤其是和布鲁斯的交涉,凯尔森居然当着他忠犬的面骂主人,这不就是奔着谈崩去的?他瞥了一眼凯尔森,现他还是毫无沮丧的样子。
“这事儿怕是不成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给赛说说,看看能不能多拨点采购开支出来吧。”
而凯尔森则伸出了三根指头。
“什么意思?”吉恩懵了。
凯尔森淡然的回答道:“胜算,有三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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