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辇停在茶楼大门口,如初般,到了辇边后,时吟亲撩的帘子,伸手让古瑟搭扶自己手上的辇。
一切都似一瞬回到之初,动作都那么自然而然,时吟神色一样平静温柔。
但,古瑟心里却多了道心绪,看似平静亲近,心里却始终隔了一道坎,如一层薄纱,将他的心与时吟的心隔离着。
时吟亦能感觉看的出。
无澜平静的神色下,掩藏的是无法言说的痛跟心疼。
车辇上,时吟与古瑟无言对视着,古瑟不好意思,偏了头,微笑着道。
“王爷……这般望着我做甚?”
时吟本是失神望着,回神,又将古瑟略显消瘦的模样打量了一遍。
“我不在时,听雨为难你了?”
这事他明明很清楚,却还是忍不住心疼,问。
闻言,古瑟微怔,犹豫后轻缓摇了摇头,依然微笑着道。
“还好吧,不曾为难,只是……让听雨受苦了,这般天气,日日在外受冻。”
他确实心疼听雨的,霜雪天气,天天守在他家茶馆门口,亦不说外界天气辛苦,他的心,更难过痛苦吧。
“王爷……怎突然问这个?”
顺口回答后,微顿,反应过来后又问。
时吟没有立即回答,复杂的眸色在他面上又打量了一遍,无澜道。
“瑟儿瘦了!”
话语道得极轻。
很明显是心痛了。
“呵,瘦一点又无紧,健康便好。”
古瑟坦然笑道,倒是无谓,亦感觉不到自己是瘦了还是未曾,反正没感觉哪里不舒服。
不过,那时……小王爷消失的那段日子,自己确实亦不好过。
经常会梦到他满身是血,鲜血淋淋吐着血的模样,常常被这样的噩梦惊醒,每每睡不好。
良久,时吟都未曾接古瑟的话,就那样目光落古瑟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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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瑟觉气氛突一瞬沉凝了。
他木然的望着走神的时吟,一时不知说什么。
心,却也跟着时吟落自己身上心疼的目光涩了,微疼。
“瑟儿,我……在秘境呆了三年之久,真的好想你!”
时吟不知何时回的神,就刚才的动作神色望着古瑟,眼眶却忽然泛了红,道出的话也是低轻不忍。
蓦然来的深情话,古瑟身形一僵,反应的颤了下。
他诧异抬眸,震惊的望着时吟好半晌不知做何回应。
半晌后。
古瑟勉强的勾起嘴角,温润微笑着道。
“抱歉,让王爷……念了我这么久!”
这话,字词确实没什么,若是他拥着时吟说,应是极其深情触动的。
但从古瑟这神色动作道出,却……仿极是疏离。
时吟以为,他会予自己一安慰的拥抱,或允他去拥他予以自己安慰,却未曾想,他的瑟儿……答的自己这般简单。
不受控制的心痛自心底蔓延开来,让他四肢都变得麻木。
时吟痴痴失神的望着古瑟,古瑟心亦麻木,见他不做反应,亦呆愣,心里突有些不安,或无措。
他思着,突明白,自己此时应该予他一个拥抱安慰。
欲起身移过去时。
“让开让开!”
辇外的喝声将他打断。
他顿下身形,疑惑的瞄了眼帘子垂下的窗口,然后缓回头望向时吟,用疑惑询问的目光望着时吟。
这声音霸道又急,还伴着兵器铁链声。
时吟视线只落他面上,没做声,亦不好奇。
古瑟瞄了两眼不回应自己的时吟后,自好奇的掀起了丝窗口的帘子向外望去。
外面,一队士兵押着一群身着囚服的人正与他们迎面而来,遣斥着边上碍事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