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玲忙擦了淚,姜姒妗也深呼吸一口氣,府中婢女不多,主要是在她的院落和廚房,裴初慍來那日,安玲屏退下人,院中的婢女根本不知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除此外,只一個守門的林三,還是奉延帶來的人,賣身契也在姜家,讓其守口如瓶也不是難事。
府邸牌匾掛著周氏,周渝祈也是一家之主,但在這個府宅中真正有話語權其實只有姜姒妗一人罷了。
姜姒妗染病這些時日沒有和奉延見面,如今病癒卻是躲不掉了。
她輕咬唇,些許窘迫和難堪掩在心間,她其實有點不知該怎麼面對知道她和裴初慍這等事的奉延。
許久,姜姒妗方才輕聲:
「進來。」
她聲音悶悶的,有些聽不清,但奉延已經踏門而入了,二人對視的一剎,他瞧見姑娘不著痕跡地抿了下唇。
奉延心底嘆氣,猜到姑娘在想什麼,只覺得無奈。
他如今只得慶幸那日沒有對安玲打破砂鍋問到底,安玲說得對,這種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和信任與否無關。
奉延只當作沒發生那日的事,恭敬地公事公辦:
「陳管事傳來消息,和頌雅樓的契約已經簽了。」
早些時日便在商討此事,契約是昨日正式簽訂的,陳管事也知道姑娘最近染病,今日一早才報上來。
姜姒妗聽見頌雅樓三字,頗些不自在地偏開頭,去看楹窗外的糯米條,糯米條恰是花開時候,粉粉白白地攢在一起,勾人眼球,她仿若被這糯米條勾引住心神。
見狀,奉延沉默下來。
安玲都有點看不下去這場面,室內氣氛一時有點尷尬,半晌,奉延無奈:
「姑娘。」
三人一同長大,情誼不比其他人,又都是她的陪嫁,在現時,說句難聽的,奉延和安玲對於她來說,是比周渝祈還要能夠親近信任的人。
無他,某種程度上來說,奉延和安玲是屬於她的財產。
姜姒妗不想面對,卻不得不面對。
只一時逃避,她很快又移回視線,她低低悶聲:「知道了。」
奉延要說的事不止這一件:
「福滿樓的東家要見姑娘。」
姜姒妗強迫自己忽視掉某些難為情的情緒,她一點點正色,杏眸輕抬:「宋謹垣?」
姜姒妗陡然想起裴初慍和她說過的話——一旦你拒絕了頌雅樓的消息傳出去,不會再有人敢和姜家接觸——不是恐嚇,與之相反,她和頌雅樓定下生意來往的契約,宋謹垣得知消息後,會不會生出想法?
昨日才簽下契約,就傳來宋謹垣要見她的消息,姜姒妗就知道答案了。
看來,宋謹垣是隱約知道頌雅樓的背景的,否則,他的動作不會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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