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白玉堂走过来说道。
赵寒烟愣了下,回头不解地看白玉堂。
“坐下,我帮你梳。”白玉堂重复说道。
赵寒烟吓得咽一口唾沫,“你?帮、我、梳?”
“看你连头发都梳不好,果然是贵族出身,和我们普通人不同。”白玉堂的目光,落在了身体已经出现僵硬化情况的赵寒烟身上,又问她坐不坐,不坐的话他就按她坐下了,“都是男人,梳个头罢了,你怎么像很怕?”
“梳个头而已,我怕什么!就怕也不过是怕麻烦你,堂堂白少侠给我梳头,大大材小用了,还是……不必了吧。”赵寒烟被反问得心虚,立刻反驳证明自己很正常,但还是很怂地不想让白玉堂给她梳头。
白玉堂轻按赵寒烟的肩膀,赵寒烟扭头看着白玉堂,对上他眼神的时候,屁股不知怎么就坐在了凳子上。等她反应过来想起身的时候,原本的束发已经打开弄散了。
啊——
咚!
心猛地一跳。
赵寒烟僵着身子,动不得半点,怔怔看着前方铜镜里映照出的自己。
英气十
足的剑眉还在,幸好,幸好。但她长了一双杏目,皮肤又白,头发披散下来,太显秀气了。
赵寒烟担心自己暴露了,心咚咚跳得比刚才那一下还猛烈。
忽有指尖轻柔地从她后脑皮划过,转即手腕一转,就将她所有的头发都归拢一起,握在了掌心,手法很快,也很熟练。
赵寒烟抬眸,隔着镜子看着白玉堂的举动。人家动作如此淡定流畅,也没多问什么,果然是自己的心虚、多虑、瞎想。
白玉堂用檀木梳从赵寒烟的后脑往头顶梳,挨处梳理整齐,就握着长发挽髻,束好,再给赵寒烟扎了青发带。
白玉堂束头的手法绝对和他的刀法有一拼,速度干脆利落,而且非常漂亮。
赵寒烟的情绪已经从紧张转换为惊讶于白玉堂的手艺了。
“厉害!”赵寒烟特意抬屁股,凑近镜子,好好照照自己发型,“比秀珠梳得漂亮,且还更快!”
白玉堂含笑看着镜中的赵寒烟的脸,“这么说来,我以后若是没法在江湖混了,倒还可在你身边谋个梳头的营生做。”
“啊?”
白玉堂挑眉,“怎么,不欢迎?”
“不不不,哪能不欢迎呢,但你这样有才华横溢的人物,怎么都不会沦落到给我梳头的地步。”赵寒烟嬉笑谢过白玉堂帮忙,“虽然这个假设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不过你要是真困窘到你说的那种地步,我肯定罩着你,不管什么时候都会,咱们是好兄弟
嘛!”
白玉堂嘴角翘起一个最为愉悦的弧度,对赵寒烟简单应了声:“好。”
一定会发生的。
氛围轻松下来,赵寒烟就没有之前那么紧张,开问白玉堂昨晚的情况,是不是真把她抱到了床上?
怎么想一个大男人抱着另一个大男人上床,都有点别扭。这个原因还是追究一下,心里才能踏实。
白玉堂:“你昨晚发烧了。”
“发烧?”赵寒烟抹了下自己的额头,她差点忘了,她昨天好像有点小感冒。
“你当时脸烧得跟红碳一样,总不好放着你不管,我却兀自躺在床上睡。”白玉堂早看穿赵寒烟问话的用意,所以细致对她做了解释。
“那倒是,你要不管我就真丧良心了,亏我平常给你做那么多好吃的呢。”赵寒烟释怀了,彻底放松下来,开心地笑着对白玉堂道,“那昨晚多谢你了。”
“我的荣幸。”白玉堂也报以温柔地微笑回应赵寒烟。
没说‘不客气’,却说‘荣幸’。
好像意思也差不多。
赵寒烟也不多想了,之前她就想太多了,结果什么事儿都没有。
“哈哈哈……”赵寒烟乐呵呵道,“回头给你做好吃的致谢。”
“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