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白茶这时候尚有理智的话,一定会发现眼前被自己压在身下之人虽和沈天昭一般模样,可他的剑气和修为与之相比,尽管高于她不少,却与前者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过就算她觉察到了这一点,也会以为是对方怕伤到她的要害手下留情。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白茶和白傲天意念合一之后情绪亢奋,急需要发泄出来。
加上谢九思的事情刺激到了她,她更是恼怒。
“叫什么叫?现在知道怕了,之前早干嘛去了?早知道你出了这么个馊主意逼着我修行,我宁愿输给君越鸣也不跟你过来!”
“你不是说让我把你当对家,当仇人吗?好,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管他们说什么大逆不道,目无尊长!”
也不知是觉得拳拳到肉更解气,还是顾忌着怕伤了沈天昭的神魂。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我今天非得把你狠狠收拾一顿不可!”
她咬肌微动,“哐当”一声把天斩放置在了地上,攥紧拳头就要砸过去。
白茶那一拳蓄了□□分的力气,灵体状态下是感知不到疼痛的。
她这么做只是想让沈天昭当着柳殷芷他们的面出丑的同时,在尽可能把他身上的灵力散去,这样好尽快把这结界解开及时出去制止柳殷芷。
谁知她拳未落,有风从不远处掠过。
周遭的结界也“咔嚓”一声,随风破开。
白茶一愣,
只见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瞬身而来,伸手制止住了她的动作。
谢九思虽不知道沈天昭为白茶编织了个什么幻象,那个傀儡是由沈天昭的神识操纵。
他的修为只在元婴,没有沈天昭的允许他感知不到那傀儡对白茶说了什么。
但是他不是傻子,在结界里白茶从始至终一直念叨着的都是他。
那说明这幻象十成十和他有关。
幻象这种东西要么自己破开,要么从外界制止,尤其是左右她心神之人去制止,这效果更是立竿见影。
白茶眼眸一动,看着轻握住她拳头的手,缓了一会儿顺着往上。
青年微皱着眉,神情担忧地注视着她。
“师妹,没事了。”
谢九思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眼前被血粘连着的头发拨开。
语气轻柔好似春雪,眼神温暖一如旭阳。
“刚才你看到的都是幻象,一切都是假的,你害怕的事情没有发生。也永远不会发生。所以冷静点,别被那些虚无的情绪左右了心神。”
果不其然,有了谢九思的安抚,白茶紊乱到濒临失控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平复。
她攥着“沈天昭”的衣领,还没反应过来,身下之人和先前那缕被白茶断掉的头发一般化成细碎的荧光,顷刻间消散殆尽。
也是在傀儡消失的时候,白茶才后知后觉看到了谢九思身后不远处那个抱着手臂,脸色黑得厉害的沈天昭本人。
尽管那傀儡不是他,偏性格和皮相都到
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沈天昭想不当回事,不代入自己被白茶又是扒衣服又是拽裤子的社死场景都难。
他并不生气白茶这般不尊重他,他生气的是她一个姑娘家家,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你……”
沈天昭正要教育她几句,不想白茶先一步开了口。
“沈天昭,你怎么能这样!”
得知了一切不是真的白茶在一瞬的怔然过后,看到沈天昭过来,火气“噌”的一下子窜了上来。
“修行就修行,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干师兄什么事?你怎么能拿他的清白开玩笑!亏你还天下第一剑,正道魁首呢,你做这种事情你笋不笋啊!”
沈天昭被白茶噼里啪啦一下给吼懵了。
那个傀儡是他放进去的不假,这幻象和暗示是他布下的也是真。
只是这幻象名为“相由心生”,顾名思义这幻象并非他能左右,而是由中术者心境所幻化。
她当下最担心什么,在意什么,这幻象就会对应编织出什么幻境出来。
这种幻象非心魔幻象,是短暂的,并不会影响中术者道心。
沈天昭虽然是施展术法之人,但是他并没有和傀儡里的神识连通。
一来是顾忌白茶的隐私,二来是他本身也对这些也没什么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