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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双标与电梯（第1页）

陈斌立刻进入状态，“你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刘继业的私生子？”

这一段余光启再熟悉不过了。他开口，“都不是第一次了，怎么梁警官还在问这个老套的问题。”

陈斌愣住了一秒，这是韦康第二次进警局的台词。他瞪了余光启一眼，心里想的是：你还想难倒我。“有问题不交代，回避是没有用的。”

余光启眼睛一闭，这是第二段的内容？想不到陈斌居然也会做功课。不过论背剧本，余光启还没怕过谁。他闭眼不过是为了调整状态，很快就接了下一句台词，“梁警官。所有的问题我都交代了。我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进警局像回家一样，门口的狗仔都跟烦了，新闻都不新了，我的钱也都没了，我请问你要为难我这个纳税公民到什么时候呢？”

已经有参与这段剧情编写的编剧向导演打招呼，继续演下去会产生严重的剧透问题。偏偏胥旋朗这时候不知道去了哪里，怎么也联系不到。江玉那边也收到指令，只要灯光变暗就马上控场制止演员们在台上继续表演。

“现在刘家出了二……一桩命案，你又是受益人之一。只要你的嫌疑一天没解除，就得配合警方工作。对了，刚才你提到，你的钱没了。那么究竟是什么钱没了呢。”陈斌也意识到了剧透的问题，把原台词中的“二起命案”改成了“一”，然后往下顺。

到了余光启这里，可真把他难坏了。陈斌改了词，可接下来的台词是关于遗产继承的，当中不乏“现在请我来的刘玉怜都死了，我找谁证明我是刘继业的私生子”之类的反驳的话。难道要他即兴？这怕不是要被陈斌比下去了。霍骥野还在旁边看着呢，怎么可以在他面前丢脸。余光启急中生智，接话到，“什么钱没了，梁警官真是不知民间疾苦啊。天天被请来喝茶，还有哪个品牌敢找我代言，哪个节目敢让我上？这些不都是白白浪费的钱。”余光启避重就轻地跳过了爆的戏份，转而用一种轻蔑挑衅的态度尝试激怒自己。这样很快就会进入这一幕的尾声。

陈斌和郭准一样，碰到了戏眼绝不放过。不论余光启把台词改成什么样子，这不是把戏往自己脸上送吗。“余光启你听着，你一天不交代，我就关你一天。一年不交代，我就审你一年。我一定会找到你不在场证明的漏洞，你是逃不掉的！”

余光启笑了笑，心想着陈斌也太得意忘形了，居然叫了他的名字。“不好意思，我的律师在路上了。你们也很熟悉了，不用我再费口舌介绍。”

曲如柔站在一旁可急坏了，这么快就到这句了？怎么又跳到律师了？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她拼命向对向的陈斌使眼色，对方只是沉浸在自己高涨的表演欲中无法自拔。男人真是靠不住的东西！曲如柔一咬牙，直接走到主灯底下，“别等你的律师了，你大哥让我来接你回家！”

灯光闪烁了一下。“好！”江玉立刻在此处为这段失控的表演画上句号。佟之予带头鼓了掌，三人再想继续恐怕也不行了。江玉重新要回主持节奏，继续招商环节。余光启无所谓其他人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只想第一时间回到座位上，和霍骥野一起分享喜悦。

“怎么样，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余光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霍骥野的反应，可对方呆坐着不动。余光启笑着继续追问，“是不是不得不承认师傅我的表演水平，即兴功力。你刚刚听到了吗，陈斌急得都直接喊我的名字了，哈哈。告诉你，这就是是童星的功底，你说……”

“台词不是让你乱改的，弄得台上乌烟瘴气。”余光启没有等来霍骥野与他的“同仇敌忾”，更是连一般的赞美都听不到。他等来的只是一盆冰凉的冷水，一句刺耳的否定。“可是陈斌他先改词……”

“你对表演一点尊重都没有。陈斌都比你演得好。”到了演员鞠躬退场的时候，霍骥野完全不理余光启。大家站成一排鞠躬，然后他居然自己走了。

“搞什么啊，真双标。陈斌不也改台词了嘛。”余光启几步追上，却被陈斌阻拦。只听他话里有话地说，“真精彩，我想我们的对手戏还有有很多。”

余光启出于礼貌“哦”了一声，压根没心思理他。追着霍骥野的脚步离开了。

曲如柔几个碎步跑到陈斌身边，“你刚才怎么回事，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陈斌的手从曲如柔的腰上向下移，“急什么，又没到正式拍摄。你不也故意迟到搏版面吗。”

“这算什么呀，你说得对，好戏不怕晚，日子还长着呢。”

陈斌在她的屁股上一拍，说了声“驾”，两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到了后台，佟之予忍不住问郭准，“你说需要一笔钱急用，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嫂子，你们好好说。”

“我还不是你嫂子。郭准，你说话，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怎么把钱借给你。”

"《人格》是个分阶段的项目。樊盛在内部集资，如果这时候我们投钱进去，等项目成功了我们就有分不完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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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哪里来的消息。”

“这你不用管，之予。我向你保证，到时候我就能给你想要的生活，我们会……”

“郭准，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那种肤浅的女人，我们两个现在赚的钱很多人几辈子都花不完。我们没必要去担这种风险，我只想拍完《人格》和你一起隐退，我们结婚，生孩子，然后看着他长大……”

“之予，没有人会嫌钱多。以后我们有了孩子还会有很多需要钱的地方，他要用最好的奶粉，穿各种奢侈品童装，上贵族学校。好是没有最好的。”

“是啊，好没有最好。钱是赚不完的。我只想要和你过平平静静的生活。如果你执意要参与到什么《人格》投资里面去，我想我们走不到最后。”佟之予本来就是被郭准拉进来的，早有了隐退的打算。走过半生，她已经尝过了名利的滋味，现在的她只想要结婚生子，相夫教子，体会一下真切的情感。总之一句话，她演累了。“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

“我送你。”郭准还想要再努力一次。

“不用了。”佟之予想也知道，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郭准肯定会继续向她兜售他的观念。人想休息的时候，只会感觉越来越累，不想被打扰。

“哥，之予姐走了。”

“我看到了。”郭准拿着休息室的梳化台出气，握拳砸在台面上。

“哥，之予姐不肯拿钱，这窟窿补不上，他们找过来可怎么办呐。”

“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把你杀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