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无奈,却也唯有任他牵着。
“司宥兄弟,你受伤了!”冷宁泽一眼便瞧见了司空堇宥脖间的伤口,面露担忧之色,同时还有几分自责,“都怪我,若是一早便知晓这两位公子不会滑雪,我便不该勉强他们。”
“村长无须自责,此事与你无半点干系!”司空堇宥一手揽着黎夕妤的腰肢,另一只手臂则摆了摆。
冷宁泽此人生性豪放,眼下见到二人如此亲昵,竟丝毫不忌讳,开口便道,“司宥兄弟对这位阿夕公子可真是情深义厚,先前若不是你突然折返,我们这一组的获胜者必然非你莫属啊!”
“村长谬赞,在下愧不敢当。”司空堇宥倒是十分谦虚。
黎夕妤却暗自撇嘴,忍不住又在心下腹诽:分明说过自己不会滑雪,却险些夺了冠,这究竟是天赋异凛,还是欺瞒了我?
又过了片刻,荆子安终是带着司桃平安走了下来。
二人同样是一脸的狼狈,也不知都发生了什么。
“阿涛,你的腿怎么了?”黎夕妤连忙问。
司桃一瘸一拐地走到黎夕妤身边,回道,“先前在下滚的途中,我被一只木桩拦下,撞到了腿部,身子却停止了滚动。”
听了司桃的解释,黎夕妤连忙又问,“伤得可还严重?”
司桃连连摇头,却转而望向荆子安,“多亏了子安小兄弟及时搭救,我并无大碍!”
黎夕妤这才松了口气,却见荆子安面露窘迫,便夸赞道,“子安,方才你做得很好!”
荆子安颇不自在地点点头,双颊微微泛起红润,兴许是被冻的。
经此意外,天色渐渐暗下,岗穆村的滑雪大赛便也结束了。
司空堇宥虽未能夺冠,但热心肠的冷宁泽却主动邀请四人去往他的家中一同用膳。
晚膳虽无山珍海味,但贵在友善和乐,黎夕妤吃得很满足!
用过膳后,冷宁泽又收拾了三间客房供他们留宿。
“村长,我们四人,只需两间客房便好,不必如此麻烦!”黎夕妤出声提醒着。
冷宁泽听后,却惊异地瞪大了眼,“该不会子安与阿涛也好男风?”
“没……没有!”黎夕妤也随之瞪大了眼,连忙摆手,替荆子安与司桃澄清。
而身后的荆子安与司桃先是一怔,随后便齐齐红了脸颊,窘迫极了。
“那不就得了!”冷宁泽一拍手掌,笑道,“司宥兄弟与阿夕公子住一屋,这两位兄弟各住一屋,正好三间客房!”
“什么?”黎夕妤惊呼出声,一时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冷宁泽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怎么,阿夕公子可是有何不满?”
“我……”
“不,我们很满意!”
司空堇宥赶在黎夕妤之前将话说完,随后拉着她的手臂便向客房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道,“你先前才答应过我,日后会寸步不离身,悉心照料。”
望着二人渐渐消逝的身影,荆子安与司桃倒是见怪不怪了。
可冷宁泽却不住地咋舌,甚至念念有词,“先前也曾见过好男风之人,却全无这一对般配!原来所谓‘璧人’,真的可以形容两名男子!”
荆子安与司桃齐齐抽了抽嘴角,二人向冷宁泽招呼过后,便立即动身,去往另外两间客房。
而黎夕妤被司空堇宥拉扯着,一路步入客房后,他又顺势将屋门合上了。
望着屋中简洁的陈设,黎夕妤的眼角不由抽了抽。
真不知道那个冷宁泽究竟怀了什么心思,竟给他们二人安排了一间屋子!甚至,甚至这屋中仅有一张床榻!
“少爷……我……”黎夕妤低垂着脑袋,拖着浓重的鼻音,轻声道,“我去与小桃住一屋。”
她说罢,正要转身,却被他拽住手臂。
“阿夕,你怕我?”只听他问。
黎夕妤立即抬眸迎上他的目光,一片昏暗下,她瞧得见他眼底的深邃。
“不,我不害怕少爷!”黎夕妤轻声答。
司空堇宥的唇角微微扬起,却松了她的手臂,吩咐道,“那便替我处理伤口罢。”
黎夕妤重重点头,却径自走向桌案,点燃了烛火。
火光幽幽燃起,二人的身影摇曳不休,被烛火拉得老长。
仍旧坐在床榻边,黎夕妤小心翼翼地替司空堇宥处理着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