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有。
可方才觀裴大人眉目間笑意宛然,行禮時嘴角揚的壓根壓不住,分明一副很情願的樣子。
看來他是不討厭殿下的。
她換了個問法:「那裴大人喜歡殿下,為何從前又要彈劾殿下,好奇怪啊。他就像沈耀卿似的,口裡說著喜歡我,卻總是扯我辮子、在我身邊大聲講話呢。」
一旁的崔恪終於聽清了這句,不禁豎眉問道:「誰?沈耀卿說他喜歡你,沈少監家那小子?」
崔青霽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並不打算理她阿耶。
這是她同阿娘女子間的私房話,阿耶怎的這麼不識。
她望一眼身旁老僧入定、好似耳聾多時的哥哥,再次感慨阿耶的不懂事。
辛盈袖夾了整箸菜堵住崔青霽的嘴。
她並不想在長公主婚筵上談論她同駙馬究竟誰喜歡誰的問題。
「阿娘也不知。裴大人中正純直,恪職盡責,哪裡就同你們小孩兒家一樣,或許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吧。」
崔恪側眸望她一眼,嘴角動了動,終究忍住了話。
恪職盡責的裴大人在席間幾番輾轉,再三酬謝過賓客,待平暮上燈時分方得去見他的婦。
道清眼看著郎君整飭儀容,漱過三遍口,最後含上香丸還不放心地復問他:「如何,現在可還有酒味?」
他誠實地搖了搖頭,見裴時行終於鬆了口氣。
素日端方不近人情的御史難得有這般時刻,哪怕被人頻頻灌酒也只能來者不拒。
他提前找好同僚幫忙擋酒,但崔恪今夜不知哪根筋搭錯,的確有在幫著擋酒,卻又不是很盡心。
裴時行舉樽時在袖服後示他以眼色,崔恪卻好似目盲一般故作不見,連累他這個郎官被人灌下不少酒,幾乎可謂嘗遍百酒滋味。
這筆帳日後再算。
眼下終於收拾妥當,裴時行拋下道清,也無暇顧及一路上朝他行禮問安的侍人,逕自大步朝青廬邁去。
而後在帳前倏然頓步。
他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心頭突突冒出的火氣,以及身下某處雖有緇祂纁裳遮擋,卻仍是顯出過分的地方。
上京高門裡頭的一群紈絝子弟向來是紅燭呼盧,黃金買笑,年未加冠便嘗過朱唇玉臂,在脂粉堆裡頭打過滾兒,探遍紅羅裙下芳幽處的。
眾人亦不知長公主孕事,今夜輪轉席間敬酒時恐怕是誰敬過來一杯鹿鞭酒。
這在大周如今的婚筵上也算常見,畢竟是年輕兒郎一生僅有這麼一遭的喜事,只要鬧得不過分便都算為人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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