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轻啜口热茶,“乐儿,怎么了?”
怎么一副似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常乐无声轻叹,“有个事儿,必须得尽快告诉你。”
无论是朱元璋的丧事,还是皇登基之事,都得由?他来决定。
朱标微微挑眉,“什么?”
常乐轻抿唇角,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艰难开口,“父皇,他驾崩了。”
朱标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什么?”
常乐赶紧捏起帕子替他擦嘴,“你别激动?,小心伤口。”
朱标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乐儿,我方才没?太听清楚。。。。。。”
常乐沉默地接过他攥紧的茶碗,无声表示他方才没?有听错。
茶碗离去?,他的手心蓦然一空,朱标眼?底划过一丝茫然,“怎么可能!”
爹不是还有六年多的寿命,不是能活到洪武三十一年么?
常乐也没?想到会这样,可朱元璋的的确确没?了生机,这会儿怕不是都已经凉透了。
朱标怔楞半晌,随即手忙脚乱爬起来,直接冲进风雪。
坤宁宫,马皇后仍然坐在?床沿,木然看着丈夫的尸身,听着子孙的哭声。
朱标穿过风雪,疾奔而来,他绕过殿内众人,直直扑到床边。
他的父亲,从来都给他独一无二的父爱。
幼时,为他延请名师,稍长,亲自授他帝王之道。
他虽然有二十多个弟弟,可因有父亲的偏爱,从无兄弟倪墙的担忧。
朱标跪在?床边,泣不成声。
马皇后稍稍回神,一把搂住儿子,“标儿,你醒了!”
她红着眼?眶,一寸一寸梭巡过儿子,“标儿,你没?事了么?”
她已没?有了丈夫,绝对不可以在?失去?儿子。
朱标跪伏在?母亲膝边,“娘,我没?事,您千万要?保重。”
他已失了父亲,绝对不可以在?失去?母亲。
马皇后扶起儿子,重重点头,他们母子都要?好好的。
朱标缓过那阵子悲痛,看向殿内跪了满地的人,尤其是在?经过燕王的时候,驻足片刻。
朱棣额际沁出?一颗又一颗的汗水,而心底一股又一股的凉意升腾。
父皇临死?之前痛骂于他,又撞伤了脑袋。
如果,如果大哥对他不满,欲要?除他,此番实乃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朱标扫过满是仓惶,连手都在?抖的弟弟,转开眸光,道,“父皇年老驾崩,鸣钟。”
朱元璋驾崩之初,正直朱标手术的关键时刻。
之后手术结束,可麻沸散未过,他仍陷在?昏睡里。
虽手术顺利,可谁也没?法保证他的情况,为防止意外,皇宫戒严,丧钟未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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