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景辰不愿带她去卧室,因为从来没想过有人会来这里,这个家里根本没有客房。
可他管不了焕依依,她很快便找到目的地,径自闯了进去。
极简的卧室里只有一张特殊医用x能床,床的左边有个床头柜,右边床沿有几个不知功能的按钮,床侧围有受力把手,这样的残障人士扶手一路延伸到门口,除此之外,空旷的卧室里再没有一件多余的家具。
直到此刻,看到这么与众不同的卧室和床,焕依依才算彻底代入这个残酷的现实,真真切切t味到哥哥身上发生的一切。
彻骨的痛意b看到照片时还烈,她沉默到不知所措,眼泪哗的流了下来。
焕景辰从后面进来,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四周,无奈淡然的笑。
“没什么,我不是好好的么,房间布置成这样,我用起来很方便。”
面上淡然风清很好的掩住心中的悲凉,唯一难受的一点就是,如今妹妹再伤心哭泣时,他是再没办法帮她搽掉眼泪,r0ur0u她的头发劝慰她了。
因为他站不起来,再也够不着了。
挫折和残损都不能让他变成一个废物,但是她能,很多很多的小事,他都没办法再做。
“你看,不是我小气不给你睡我的床,是我这个床b较y,没沙发舒适,你y要睡这里的话,我怕你硌得睡不着。”
“走吧。”,他对焕依依的情绪视而不见,转身想要离开这个窒息的地方。
“不许走。”轮椅被她控住,她已经搽掉眼泪也不再哭泣,残忍的声音透着莫名的坚持。
“你能自己shang吗?还是需要有人帮忙才能上去?需要人抱吗?”
她问出三个假设,等他回答。
“一开始都是林洪抱我shang,后来他辅助了一年,习惯了以后,我自己花点时间还是能上去了。”
他答得严谨规矩,毫无情绪,焕依依冷静道:“那你上给我看。”
她把轮椅推到床前,丝毫不退让,好像卯足了劲头要把所有一切的私密与不堪都撕扯在明面上。
两人僵持许久,焕景辰抬头看了眼焕依依脸上那gu劲劲儿的表情,大有和他si耗下去的架势,不禁苦笑。
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又在她面前矫情什么呢?
尊严?面子?里子?他在她面前早就什么都不剩了。
她想看,那就看罢。
除了滑稽笨拙些,他想不出自己挣扎着挪移回床上还有什么样的表现与形容。
几分钟后,他坐在床沿微喘,带笑望向她,“你看,也还行吧?没废到床都上不去,你不必担心我,简单的日常生活我还是能够自理的,我过得很好。”
焕依依知道他最终的潜台词一直都是逐客令。
焕依依不在意,脱鞋shang,把看上去云淡风轻的焕景辰推倒在床上,她则爬到里侧躺下,挤进男人怀里拦腰把他抱住,怎么也挣脱不开那种。
“哥哥好不容易才shang的,就别急着下去了,陪我睡一会吧。”
焕依依并不困,早上短眠那两个多小时已经让她回血大半,如今正是亢奋的时候。
她窝在男人怀里并不怎么规矩,她也不看焕景辰,直接把脸埋在人怀里拒绝g0u通。
环在腰间的小手更是四处作乱,大胆的蹭进他的衣服里,一会00哥哥的背脊,一会掐掐他的腰r0u,在她试图拽他的皮带想要往k腰里面0的时候,焕景辰沉默又强势的攥住她的手。
焕依依看不见的头顶,男人垂头痛苦又宠溺的凝视她,他知道她想做什么,可是……
不管她怀着怎样的心态,同情或是弥补,他都没办法全然接受。
“你松手,别b我说难听的话。”
焕依依语气淡淡,手上用劲想要摆脱他的钳制,可惜没有效果,她抬手直接上嘴咬。
尖锐的牙齿用力咬在他手上,男人不为所动,只是轻声念她乖点,别闹。
他还是以前那样哄小孩的态度彻底惹火焕依依,她直身站起来猛力y扯,焕景辰只得放开她的手。
啪,清脆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焕依依居高临下吐出一句话来。
“腿残了ji8没残吧?”
焕景辰被打得有些失神,三年不见,叛逆的小猫彻底变成了带刺的野猫,说起话来辣得人心肝疼。
可即使是这样,也b被她同情怜悯,哭着可怜他好得多。
这样的焕依依,是他完全想象不到的强悍模样,他对她说的话不以为忤,反倒闷闷的笑出声来。
“呵,还真是不巧,我的ji8也残了,确实没办法服侍你了。”
他想,焕依依既然愿意来,必然不会轻易走,他避无可避,那就把一切都摊开来,让她和他,都接受这个现实吧。
他笑着摊开双手懒洋洋摆了个大字,无力仰躺在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依稀竟让焕依依看出了早些年他还年轻时那gu放肆不羁的劲儿来。
“要不你自己00看?0得y我就任你处置发落。”
他盯着床上焕依依的表情似笑非笑,而后正se道:“如果没反应,你就回去,怎么样?”
“你……”
焕景辰咄咄b人,自轻自毁也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