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传的速度也太快、影响力也太大了。”王旦道,“若是实在查不出便先缓一缓吧!不过还是不能懈怠,这段时日实在不太平,很多东西必须要做到能够防范于未然。”
“父亲的意思是?”
“南宫家刚出了事,若是细作传来的消息无误,那人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占尽便宜,以后也不知道会怎样,若是能早些做到能和他实力相当的准备,也算是为未来可能有的变动做些应对之策!”
“爹说的那人是···王···”王天麟很快阻了口,说道,“父亲,南宫家这次是否是真的结束了?”
之前的寇丞相原和南宫家是亲戚,不过现下寇相已经左迁,南宫家遭此劫难,想来是很难翻身的了。
王旦叹了口气,“月满亏,水满溢,原也是既定的事实,能有个好结局的,已经是难得了。我儿,你先回去吧,这些事,原也是不能管的,上面的自有他的注意,你只管替为父去查清楚倾墨流的事便好了。”
“是。”王天麟忽然又道,“孩儿今日去了小娘那边,小娘好像生病了,孩儿并未见着。”
“生病了?”王旦似
是一惊,“找了大夫吗?”
“七弟离开时,已经让城里较好的一位女大夫进苏园住着了。”
“哦。”王旦说道,“那就好。”
“孩儿告辞了。”
“去吧!”
王旦走出屋子,在回廊走了几步,转身对一旁的女使说道:
“让人去苏园那边看看,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是。奴告退!”
离开时杨翠柳青,回来时却已经是叶黄菊碎,时光永远是最忠诚的反应,表面的一切便是它想表现的一切。
两人到了汴京,王艳瞳把赵烟树送回乐巷,又陪了秦印痕一会儿,应了以后常来看他的小小要求,直到天暮才回到自己的家。
清冷冷的门里,苏靡音裹着厚厚的被子坐在石阶上,远远的看见王艳瞳进来便迎了出去。
“娘亲,怎么病了还在门里呆着?”
苏靡音听他说完便叹了口气道:
“你都知道了?娘本来还想亲自给你说的,难得病一次。”
王艳瞳无奈道:“娘亲这是什么话,不是让大夫住进园里了吗?怎么还会病了呢?”
“大夫也不是神仙啊!”苏靡音道,“总不能药到病出的。”
“那娘亲你也该回屋子里躲躲风的,怎么又独自呆在这里?”
“这倒真不是故意的。”苏靡音道,“刚才阿郎派了人来问我的病情,一开心就跟着那人出来,才走到床边又听说你回来了,就更是欢喜,便让她们抱了被子到这里守着,你看看,这不是裹的好好的密
不透风吗?”
王艳瞳一看,那被子果真裹了厚厚的两层,苏靡音的脸色也没有多少病态的迹象,便也放下心来。两个女使走上前扶着因为裹得太厚而行动不便的苏靡音,两人笑谈着往屋子里走去。
“瞳儿,这些时日都去了些什么地方?可有什么有趣的事?”
苏靡音的生活极其简单,只从多年前自己要求从王府般到离之不远的苏园后,便再没有了别人对他们的忽视,更好的,是没有了妻妾之间的那些吵闹,这样的宁静是当初在那些地方的是时候不曾想过的。原先以为的精彩纷呈的吵闹,却原来没有了渴望的看客,也不过如此的----乏味。只是也许真的是太安静了,每一次王艳瞳外出回来都让他说些有趣的事来解闷。
王艳瞳扶她在床上躺好,又用一床被子仔细的捂好了,这才倚在一边的靠背椅上细细的说些趣事与她听。
说了半个时辰,苏靡音便恹恹的似要睡着了。王艳瞳又替她掖了掖被子,便欲打算离开。
“瞳儿。”苏靡音忽然由睁开眼来。
“娘亲,怎么了?”
苏靡音垂下眼睑道:“娘总是忘不了那边,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娘亲。”王艳瞳笑道,“你在说什么呢?孩儿一直过得很好的,从那个时候你搬出来开始。再没有这样舒心过了。安心睡吧!”
上了妆,抹了粉,赵烟树执起团扇,对着镜子摆出了一个熟悉的笑
容。
摇摇摆摆的到了花乡楼,果真如自己先前所料的一般----花乡楼被典娘打理的有条不紊,生意看来是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