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了预防万一我打了通电话给陈家翰,电话嘟嘟嘟响了三声,陈家翰才接起。
「怎麽了?」,陈家翰的身边很吵杂,能听见男生们的河东狮吼。
我顿了下,本来想说今天我来看你打球,但最终还是选择了说谎:「你今天去练球吗?」
抱歉了老天爷,这是为了科学、为了实验,我相信祢能t谅我的,请不要把我判入十八层地狱。
「我今天跟他们聚餐,怎麽了?」,陈家翰说起话来顺畅自然,丝毫听不出来是在说谎,但我知道,他绝对在唬烂我,於是我不动声se的说道:「我今天遇到顾灿yan了,他说你们有排球赛。」
他沉默了大约一分钟,只听见他背景吵闹的呼喊声、nv生说话的声音。
「我们图书馆前见一下可以吗?」
我本来想说不可以,但谁知道我的嘴动得b我的脑还要快,「好啊。」
好好好,好个p啊!
我举起手来用力的敲了自己的脑袋无数下,要是可以我真的很想一口气掐si我自己。
我要怎麽开头?我要怎麽说?taade如果高中有恋ai学分我绝对被si当。
五分钟後。
太yan依然高照,观看排球b赛的人们依然很兴奋,只有我一个人很糟糕。
陈家翰牵起我的手,温软的大掌像是小时候我曾拥有的那个毛绒玩具,他说出口的话确实如此的直白。
「你刚刚有去看球赛吗?」,开门见山地问我,又像是在预判我的回答。
「有。」,我加上了名词子句,「刚刚在场上大喊泫瑜的人是你吧?」
不知为何我的鼻子突然酸酸的,可是我明明就不想哭,这该si的泪失禁t质。
「我都听见了。」
不知道是不是陈家翰听出了我的哽咽,还是他良心发现,头低低的好像犯了错的小孩,回了句:「对不起。」给我。
「你喜欢她吗?」
「没有。」,陈家翰看着我,「我们只是朋友。」
语毕,空气凝固了许久,我张口yu言,但最後只憋出一句:「朋友哪有像你们这样的?」
我强忍住泪水,告诉自己:现在哭出来就输了!陈书晴忍住忍住忍住!
谁知陈家翰却突然对着我大吼道:「你和顾灿yan不也一样!」,他眉头紧皱,紧握住的双手握的我生疼,好像想把这次所累积的怒气一口气通通发泄出来:「每次中午都和顾灿yan去约会,和我出去时口中也不停念道顾灿yan、顾灿yan,陈书晴朋友哪有像你们这样的?这句话就你最没资格说!」
我yu言又止,脑海中想出了一百种辩驳他的理由,但却又不知道我可以为自己辩驳些什麽,也什麽都说不出口。
陈家翰生气完後任由空气沉默,我们双方就像是僵持不下的拔河b赛,谁都不愿意松手。
太yan掉了下来,落下的夕yan染红了我的双眼。
我人生的在一起了,不喜欢热闹的我们没有告诉我们班任何人我们交往了,在平常时看起来顶多像是感情好一点的朋友。
但现在我知道了,当初陈家翰没有昭告天下「我们在一起了」不是因为我们两个都不喜欢热闹,而是他从头到尾就不想跟任何人说我们交往了。
「我喜欢你。」
「我不是只想玩玩而已,我在和你认识的过程中发现你真的很努力也优秀,但不知道哪天我突然发现这种仰慕变成对你的喜欢,所以我今天才鼓起勇气想跟你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熟悉的声音、一样的话语,彷若是手机复制贴上的功能,我在距离贩卖机约一百公尺远的地方偷偷的看,是陈家翰,一样的话语,但再也不是跟我说的了。
现在已经接近放学时分,运动会一如既往的需要集合放学,班上的人早已排好队。
我抿着唇走到班级队伍里,通常集合放学是要按照座号,先男生、再nv生,但迟到的我也不能挑什麽位置了,只能随便的坐在队伍的最尾端,反正我这麽边缘,班上应该不会有人发现我。
远远望去,只见同学们都嘻嘻哈哈的准备迎接闭幕,而我把自己缩成一团,像是流浪的小猫,下巴放在膝盖上。
放着放着膝盖居然有点shsh的。
我一个人在队伍的尾端无声哭泣,其实我并没有那麽伤心,不过只是弱小的眼泪难以对抗强大的地心引力。对,这一切都是物理的错!
眼泪在我的膝盖上乾了又sh,sh了又乾,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递给了我一包卫生纸。
「还好吗?」,顾灿yan问道。
我的脸上还挂着丝丝的泪水,无语的看着他,反问道:「你看我这样觉得还好吗?」
他把卫生纸拆开,轻蹭在我的脸上,但口中说出的话语却不如手上动作的轻柔,「我觉得你哭b你平常时还丑。」
我把他手中的卫生纸抢下、用力的r0u成一球丢在他身上,「哪有人像你这样安慰人的!」
卫生纸轻撞在他的身上,柔柔软软的跌了下来,他笑了笑,没有理会我的怒气:「幸好你还觉得我是人。」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试图保持住我现在的微笑,但泪水早已填满我的眼眶,随时准备溃堤。
我看着眼中模糊了身影的顾灿yan,越看越觉得伤心,忍不住哭了出来。
「顾灿yan,你说我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我低下头胡乱拭去我脸上的泪水,「陈家翰连对我的喜欢都是复制贴上而已。」
我抬头看着顾灿yan,但看着看着他的身影却在我的眼中模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