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那么远干什么?”瞿江郁贴过来:“不是你的风格啊,你不是真想离婚吧?”
“胡说什么。”将他肩头的手拨下去,同时拉开和瞿江郁距离,赵思礼这才说:“不是你让我穿随意点吗?”
“是我说的,我也没说不好看。”瞿江郁认得快,偏要往他跟前凑:“扣那么紧干什么,这种衣服就要开几颗才好看。”说罢便来扯他的衣服。
赵思礼避不及,好在瞿秘书开口,带着些冻人的寒意,叫了声“哥”。
“叫什么哥,谁是你哥。”他嘴上刻薄,却也坐了回去。拿了杯酒,抿一口放下,挡开赵思礼调整衣领的手,正经里透露出几分八卦:“你知道这家老板是谁吗?”
“我应该知道?”
“你当然……”
包厢门在这时被从外推开。一楼有人在唱歌,服务员让到一旁:“先生,这里。”
赵思礼早在门开那刻便站起来。瞿江郁满不在意,只在他们进来时抬了抬手上的酒杯:“好久不见啊师哥。”
苏巷三十有四,保养得当,经时间沉淀,更添沉稳,除此之外,和几年前视频采访中的样子并无什么不同。
“你就是思礼吧?”他伸出手,和煦道:“我看过你展览的作品。”
赵思礼握住:“苏老师。”
“叫师哥就好,不必这么见外。”他顿了顿,笑道:“你跟我想得有点不一样,不过很帅。”
瞿江郁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特意为你打扮的。”
赵思礼正欲解释,却被苏巷一句“我的荣幸”堵了回来。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人,个个衣冠楚楚,不是质地精良的衬衫,就是做工考究的西服,唯独他和瞿江郁,活像两只乱入的蝴蝶。
瞿江郁话没说完,趁瞿秘书去卫生间时凑到赵思礼耳边:“瞧见那个没有,苏巷右边那个。”他努努嘴:“周宿,你偶像换地方就是为了给他捧场。”
他们坐下没多久服务员又引了几个人进来,其中有一个曾和赵思礼有过一面之缘,当初他投稿的设计获得展出位时,就是这个人负责接洽的。
苏巷身边围了许多人,周宿正将那些人一个个介绍给他。
“周宿在追他。”瞿江郁又说。
赵思礼点头。
不难看出来。
瞿江郁接着说:“这个周宿……”
说曹操曹操到。他再次止住,笑望着朝他们走来的人:“周老板,兴意兴隆啊!”
赵思礼错眼,近了才现周宿左耳靠近下颌线的皮肤上有道半指长的疤。是以,让这张本该儒雅的面孔平添了几分戾气。
“那就借瞿总吉言了。”他没看赵思礼,看似客气的话里却满是对他们公司业务的探问。
瞿江郁看着没正形,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还是有数的,生意场上没有傻子,这些看似一团和气的面孔背后很难讲没安别的心。
赵思礼不喜欢应酬,并非不能应酬。他有事情想要请教苏巷,便耐着性子一直留意那边,而这一幕落在周宿眼里就有些微妙了。
“这位是?”
赵思礼回神,微笑道:“赵思礼。”
他刚才已经向苏巷介绍过自己,周宿不可能没听见。
赵思礼皮肤白,身量好,穿什么都架得住,也是因为架得住,所以穿什么像什么。之前在海岛的打扮混进学生堆里也不会违和,今天这身和瞿江郁站一块,玩咖的气质这不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