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雪凝与守卫们共进午餐之后,在外头温习军体拳和格斗术,直至日落黄昏花照才迟迟归来。
聂雪凝赶紧将人迎到房中,小声问道:“何事耽误了这么久?”
“刑部那边一直有人看守,不方便将证物取出,如今只有这个。”花照拿出一份誊抄的仵作日志。
聂雪凝大致翻看了一下,里面提到现场的碎布、血迹还有动物毛,再无其他。
“怎样?”花照看聂雪凝脸色一沉问道。
“难。”聂雪凝将册子放到桌上,“证据太少,而且,如果仵作跟凶手是一伙的,那就更难了。”
“报告可以作假,但现场取证之时中军也在,只是如今这些东西不好取出。”
“这上面说根据血迹尸体有拖动的痕迹,现场毛是狼群所为,可纳吉跟我说过,那天大臣嫔妃都在,苑囿里头是没有飞禽猛兽的,狼群从何而来?”
花照目光瞬间犀利,看向聂雪凝,“确实是很大的疑点……不过,苑囿所在之处群山环绕,山谷险地不会有人去,不排除有狼群聚居的可能。”
“我们想极端一点,若是有人刻意为之,那很可能是已经驯化的狼,又或者这些毛是狗。”
聂雪凝顿时觉得,若是这个世界有基因检测的技术就好了,也不需要盲目猜测。
花照根据聂雪凝的思路说道:“若是这样,那一定有人住在附近,否则不可能逃过苑囿守卫进到里面。”
“那管理和守卫苑囿的人,都不能排除嫌疑。”
花照提醒道:“范围太广,如今不能打草惊蛇。”
聂雪凝附和着点头,“可就怕他们把证据毁了,越晚出击越是不利。”
花照此时将自己知晓的事情全盘托出,“娘娘,其实皇上猜测是左相所为,只是不知所涉多少。”
“他想一网打尽?”聂雪凝沉吟片刻,继续道,“也该是左相了。”
花照接过话,“可就算是左相,如今没有证据,不能轻举妄动,左相权力巨大,牵一动全身。”
聂雪凝深知萧南澈筹谋了很久,才能在短短几月之间,瞬间把太子和太后两党势力拔除,于是叹了口气,继续道:“这里头除了血迹、毛,就只剩碎布,要不让萧南澈随便给左相安个莫须有的罪名?我是无能为力了。”
花照知晓这是聂雪凝的玩笑话,于是问道:“娘娘可否从这些布料入手?”
“你问我!?”聂雪凝一脸无语,“你干什么吃的。”
“如今外头皆知是末将在此看守娘娘,没办法细查。”
“诶,中军那么多人,让谁查不行?”
“可如今也不是谁都信得过,而信得过的人也不方便行动。”
聂雪凝翻了个白眼,“那就坐以待毙呗,你还是让我在这等死吧。”
花照笑道:“末将有法子狸猫换太子。”
聂雪凝一听来了兴趣,“如何换?”
“中军密牢条件艰苦,娘娘千金之躯,在此受难生病很正常,密牢中有个密道。”
聂雪凝听明白了花照的意思,谨慎地问道:“如今这看守的人,信得过吗?”
花照坚定地点点头。
“那你怎么不早点说!”
花照一脸无奈,“之前皇上没想让娘娘掺合。”
“掺合!我自己救自己,叫掺合?”
“皇上说,‘凝儿命不好,就不让她掺合了。’”花照学着萧南澈的语气说道。
“什么!”聂雪凝腾地一下站起来,“萧南澈这么说我!!!我命不好?是聂雪凝的命不好不是我!”
花照就知道聂雪凝会炸锅,第一时间捂住了耳朵。
聂雪凝平息怒火,语气不满地问道:“那现在又舍得让我掺合了?”
花照清了清嗓子,继续学着萧南澈的语气和表情,“皇上说,‘不必瞒着她了,她想做什么让她去做,务必保证她的安全。’”
聂雪凝嘟囔一句,“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
“娘娘说什么?”
“没什么!我问什么时候可以出。”
“今夜子时。”
聂雪凝微眯着眼,“非得晚上?”
“保险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