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参加御商大会的人,不过是旁观者罢了,纵使手里有钱,也断然不敢和两大权党相争。
鹰党深知凉帝意图,自然要派秦宏,极力拿下玉琴庄。
秦宏和吴敬同时下场,其余的子弟,已经彻底没了念头。
吴敬一阵咬牙切齿,阴狠道:“姓秦的,就凭你那仨瓜俩枣,你拿什么跟我斗?”
“只要我想得到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失望过。”
整个王城的望族,有一大半都已经加入黎云党,在这些望族的献金支持下,黎云党无疑是整个王城,乃至整个大凉,最有钱的党派。
就连那些号称富贾天下的豪族,也要比“钱权一把抓”的黎云党矮一头。
吴敬只管肆意竞价,事后自然会有人给他擦屁股,他有何可惧?
一直站在人群里观望的赵辰,可不希望姐姐嫁给吴敬这种人,倒不是因为出于政法立场,而是吴敬此人花的很,等新鲜劲一过,必定重拾家花不如野花香那一套,姐姐也会受到冷落怠慢。
“两位公子,玉琴庄虽是官卖,我赵邸在玉琴庄倾注了无数感情,家母实在难以割舍。”
“不如请两位高抬贵手,将玉琴庄完璧归赵。”
“我出六万两,恳请二位不要再竞价。”
秦宏当然无所谓,但吴敬却不肯放手,哪怕是得罪了整个赵家,他也要把生米煮成熟饭。
什么真情实意,在你死我活的朝堂上,连个屁都不算。
他要的是安华君这个人,以及工部的支持,除此之外,一切皆可弃之如敝履。
“赵公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本公子也身不由己。”
“七万两!”
赵辰眉头紧锁,沉声道:“吴敬,你别太过分,明知道玉琴庄乃是家母旧居,为何非要夺人所爱,此举绝非君子所为。”
吴敬冷笑不止,他现在谁的面子也不给:“君子?赵公子,你可知道君子二字如何写?”
“不是咬文嚼字,摇头晃脑就是文人了。也不是穿着长衫,戴着纶巾就是君子了。”
吴敬故意讽刺赵辰猪鼻子插大葱装象,赵辰有几斤几两,谁不知道?整天跟文人墨客挤在一起,写几打油诗,看几本闲书,就真把自己当成文人君子了?也不怕贻笑大方。
赵辰脸色阴晴不定,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毕竟他的文采,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赵辰只能扭头向安华君求救,安华君却昂正坐,犹如雕像一般端庄,充耳不闻身边事。
生在官邸,博得美名,只不过是一时风光罢了,她早就做好了充当政法牺牲品的准备。
官邸小姐,本该有这个觉悟。
嫁给谁,对于安华君而言,没有什么本质区别,至于所谓的“终身幸福,郎情妾意”,这种东西对于安华君而言,太过奢侈。
那看似寒气逼人的外表下,却是一颗布满裂纹,一触即碎的心,而内心越是脆弱,表面就越是要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