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听闻自己舅父居然如此漫天要价,当即佯装委屈地道:
“舅父未免太过心黑了罢!须知,一匹好马能换来十套精良铁甲,即便是鱼鳞甲,亦能换上数套!
甥儿冒死抢来的马匹,舅父岂能如此讹诈?若是传扬出去,舅父脸面上,须不好看吧!
再者说,外祖父那里,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郭泰丝毫不为所动地冷哼道:
“哼!汝去换换试试,看谁敢冒着杀头的干系,卖与汝铠甲!即便是舅父,亦要吃些苦头,若非看在某那姐姐生养汝极为不易,唯恐汝有所闪失的份上,无论如何,某也断然不会同意此事!”
见舅舅不松口,张杨咬了咬牙,还价道:
“总共五十匹!”
“成交!”
嘶……
见舅父郭泰如此轻易便答应下来,张杨顿时知道自己给高了,心疼地直抽凉气,看得众人一阵哄笑。
众人笑罢,吕父对一脸愤懑之色的张杨道:
“稚叔!雁门乃是边塞重镇,铠甲管理尤为严格,郭都尉与郭太守要想借给汝铠甲,必然要拿出大量的好处,来堵住悠悠众口,否则必定会被朝廷降罪!”
张杨闻言一怔,这才知道了此事的严重性,看来自己还是太过年轻,对于人情世故考虑得太过简单!想及此,张杨恭敬地向着郭泰道:
“多谢舅父成全!”
郭泰见张杨明白了过来,摆了摆手道:
“无妨!有了这些战马,足以堵住那些蛀虫之口,须知,郭太守在雁门亦非是一手遮天,还有朝廷派来的长史等人!此事若是被其捅到朝中,郭太守亦是会有大麻烦,毕竟,汝要的铁甲太多了!”
说完之后,便下令让士卒将这些染血的战马尽数牵走,随后,他会禀明郭缊,从府库划拨钱财交付。
郭泰的郡兵驱赶着战马刚刚离去,远处便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又是一位中等身形、仪表堂堂、浑身散着儒雅之气的男子,率领着数百骑兵,向着张杨等人疾驰而来。
郭泰见此人到来,连忙迎上去就要行礼,谁知那人一翻身便利落地跳下马背,伸手托住了郭泰道:
“佑安不必多礼,快请起!”
随即二人便快步来到了张杨等人身前。此人便是雁门太守郭缊了。
待与吕布父亲寒暄过后,郭缊便笑着道:
“小杨儿,几年不见,不曾想,汝已经生得如此雄壮,怕是还要高出张文韬不少吧?如何?可是汝父亲想通了,让汝来某麾下从军?”
听着郭缊的开场白,张杨只得苦笑着将此行的目的又说了一遍,并婉拒了郭缊的招揽。
不出意外,郭缊顿时又是一阵失望之色。郭泰将方才所谈之事一一向着郭缊描述了一遍,当听到吕布居然是一流武将、连张杨也到达了一流之时,郭缊顿时精光大盛。
可听闻吕布已经答应了并州刺史的任用后,郭缊脸上的失望之色又添了三分。
紧接着,郭泰对郭缊说起了张杨借铠甲之事,又是不出意外,郭缊当即勃然变色,怒声道:
“胡闹!雁门乃是边防重镇,朝廷对铠甲弓弩管理极其严格,岂能随意外借?”
张杨见郭缊做派,心中不禁一阵腻歪,他知道,这郭缊要坐地起价!刚才舅父郭泰不就是如此行径嘛,于是待郭缊话音一落,便接话道:
“除非……”
郭缊接下来的话被张杨说出来了,刚酝酿起的情绪不禁一滞,随即便迅地变了脸色,温和地对张杨道:
“其实此时若是变通一下,倒也不是不可!”
见张杨不接茬,只是惊呆下文,郭缊心中不禁暗道:
“张杨这竖子不是性情木讷吗?为何还不上套?”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扭头看向了郭泰。郭泰见状,只得苦笑着解释道:
“府君!如今的小杨儿已经长大成人,早已不复当初的木讷少年矣!”
郭缊闻言,表情不禁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不过还是得将话说下去,试一试总是好的,于是便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