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宁说:“聚福楼开了短短几年就成了京城里第一闻名的酒家,这背后要付出的人力财力可想而知,我五哥不常在京里,想来他不过是有股,具体掌事的另有他人,问他是问不出所以然的。”
萧觉得有理:“也是。过两天我闲了,倒可以带你出去转转。这两年市井繁荣,宵禁放得宽,可以玩乐的去处多得很。”
以宁闻言很是开心,说:“那我可盼着您诸事顺心,最好明后天就闲下来。”
两人说说笑笑,没在意把一盘李子都吃完了,早有丫头端了水来给二人洗手,萧先洗,洗完了就坐到榻边,歪着身子翻书,以宁洗过了也走过来,探头瞧他看的什么书,一看是什么治国之道同于立身云云,顿时没了兴趣,萧抬头看看她,不禁笑了:“手洗干净了?”
“嗯,洗干净了。”
萧凑过来,拿帕子帮她擦了擦嘴,笑说:“手洗干净了,就可以不擦嘴了?”
以宁霎时羞愧不已,脸涨得通红,她拿手捂着嘴,细声碎语的说了句:“我这样子一定丑死了。”一边说一边跑进里屋去了,萧捧着书,只是“哈哈哈”的大笑。一直到晚上睡觉,以宁都蒙着头,不理睬萧。萧一笑以宁吃花了嘴不知道擦,二笑她羞愧难当,面脸通红的模样,乐了许久,仍然意犹未尽。
第二天萧一早就进宫去了,以宁早上醒来,看他不在,先是松了一口气,看
着他床上空荡荡的,又觉得有些失落。
收拾好了出来,雪海几个早等她起来吃早饭,几个人吃完了,立马拿出前些日子挑好的布料,就要着手给天歌裁制衣服,样式商量定了,以宁进里屋去拿自己平日常用的剪刀,她正找着,天歌从窗口跳进来,以宁吓了一跳,赶忙捂着嘴巴,怕自己叫出声,缓了半天才小声怪她:“吓死人了你!”
“嘘,别让外头人听见,我就来看看你。”
以宁道:“我在给你裁衣服呢,不出去看看?”
天歌摆手:“不看了不看了,你拿主意就行。”
以宁问:“诶,你说开酒馆的事情有眉目了吗?你自己什么想法?”
天歌道:“这些天我把城里跑遍了,你们这附近生意好得很,就是盘不下店面,北边人少但是环境好,南边人多,就是地段复杂,难以抉择,我再转转。”
以宁道:“我如今身份不方便随意出去,王爷说,等过两天闲了可以带我出去转转,据说他弟弟还是行家,你先别急,等我先见见,有主意再跟你商量,好不好?”
天歌道:“再好不过了,你拿主意才好呢,我懂什么。”
以宁道:“你要开的,倒叫我拿主意,难道等店开了,还要我管?”
天歌笑说:“我自然要慢慢学的,就看你什么时候教成了。”
“还有这样皮厚学生,为师先打你个痛快。”说着就去捏天歌的鼻子,两人闹作一团玩了一
会儿,天歌听到脚步有人进来,连忙拜别:“有人来了,我先走了。”以宁点点头,看着她闪身又跳出窗外,想起自己是找剪刀来的,又去柜子里翻找,青烟进来问道:“小姐,还没找到吗?”
“嗯,不知道搁哪儿去了。”
青烟道:“不找了吧,先将就用着,准在哪儿呢,过两天不找它,自己就跑出来了。”
以宁听着话在理,就不再找了:“怪我收东西不上心,总是随手一放,记性又不好。”
雪海问道:“是那把柄上坠了玉的?”
以宁点头:“是那把,你们瞧见没有?”
雪海几个都想了一下,还真没见过,就说:“回头我们来找,小姐房里的东西向来是我们收拾,您自己找不着也是有的。”
“好,回头再说吧。”以宁不再多想,认真裁起布来,雪海倒上了心,一把剪刀是不值什么,不过这把剪刀是小姐从娘家带过来的物件儿,上面的坠子是个羊脂玉牌,镂刻着“锦绣天成,福泽绵延”八个字,真是在哪儿找不着就罢了,要是被哪个不长眼的丫头顺走了倒不好,眼下无法,雪海暗自留了个心眼儿。
这天散了朝,萧又同皇上在存希堂聊了许久,朝上,萧表明了要重整军容,早作布防的想法,丞相和太尉都极力反对,认为天历朝国威已立,周边小国不敢轻举妄动,目前的边防足矣安定,不应该白白耗费国库以充军资,皇上表
面赞同丞相、太尉说法,但是心中也有隐忧:
“儿,近来如何对边关之事如此不放心?”
“回禀父亲,边关并无不妥,只是我朝安邦已久,军中人心过于散漫,这些年西番王励精图治,国家大有强盛之意,我是担忧彼国野心遂起,若是突然来袭,以我朝现在军力,难以抵挡,与其事到临头幡然醒悟,不如早些警惕。”
皇帝频频点头,说道:“朝中反对之声太大,寡人不宜明里支持,你换个名头行事,如何?”
“父皇英明,秋训之后,儿臣与上将军商定计划,再请父皇定夺。”
“好。”公事谈完,皇帝又关心起儿子的私事,“新婚,如何?”
萧笑笑,回道:“很好。”
皇上笑说:“哈哈,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叫她常进宫来,多陪陪你母亲,你母亲喜欢女孩儿。”
“儿臣知道。”
“好了,去给你娘请安去吧。”
“是,儿臣告退。”
今天一过,萧算是忙完一阵,有日子可以做自己的事情,这几天先带着以宁在城里逛逛,过了中秋还要同她回娘家待些时日,人家常说的日子有盼头,是不是就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