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母亲在世……”
说到此,顾荣凄楚的笑了笑,金簪猛的插向脖颈。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大小姐。”
琴书忙不迭上前,一把夺下金簪。
然而,终究是迟了一步,金簪斜斜地划过那纤细而白皙的脖颈,鲜血如盛开的春桃般蔓延开来。
“顾荣!”躲着不愿露面的汝阳伯,吓得肝胆俱裂。
若顾荣在众目睽睽下凄凄惨惨的去了,他引以为傲的爵位,心心念念的荣华,都会在一夕之间化为齑粉。
那番话,直接将他和陶氏还有沈其山夫妇,一起送至风口浪尖。
疯子!
不折不扣的疯子!
对别人狠,对她自己也狠。
汝阳伯是真真有些发怵。
琴书一手紧攥着金簪,一手搀扶着摇摇欲坠的顾荣“大小姐,您……”
“您怎么能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顾荣眉眼低垂,长睫颤动,目视着鲜血淌过,缓缓阖上眼睛,软软的倒下。
她正缺一个正大光明的机会将小知中毒的事情传扬出去。
徐太医谨言慎行,长公主和谢小侯爷亦不是多管闲事之人,所以只能靠她自己。
既能如愿以偿,还能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她可不是什么处心积虑的毒妇,只是被逼无奈的无辜小可怜啊。
“大小姐!”琴书失声惊呼。
她和折枝被赐给汝阳伯,一为行规劝之责,二为后半生依靠。
短短一日,就目睹了大小姐自戕。
这什么惊涛骇浪的虎狼窝!
汝阳伯的心停跳了一瞬,要死也不能现在死啊。
沈其山和沈夫人怔住了。
他们只是想着高门大户好面子,能轻而易举的讹些银两。
谁料,顾荣行事竟癫成这样。
还扯出了汝阳伯府的一桩旧事。
青棠带着京兆府的官差匆匆而来,看着倒在琴姨娘怀中的顾荣,脸唰的一下白了“小姐。”
“请大夫,请大夫。”
顾荣颈上的血,一滴一滴砸在青棠手背。
青棠哆嗦着,满是恨意道“就是他们。”
“污蔑诽谤,敲诈勒索。”
京兆府的官差先是对着汝阳伯抱拳“伯爷,是否如贵府婢女所言。”
沈其山慌了神“汝阳伯,你难道忘了你我把酒言欢,拙荆与令正把臂同游的过往?”
汝阳伯心中一咯噔,暗恨不已。
“是误……”
琴书蹙眉,眸光微闪。
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汝阳伯和沈其山,顿时了然。
“伯爷,妾身是见证者,理应妾身答复。”琴书蓦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