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寫下的是勿忘我這種事,江方野早就忘了。如今聽對方再次說起,只是覺得寫勿忘我可能只是因為這個名字符合當時初三大家要分開的那種感覺。他之前都不一定是真心喜歡,所以當6思榕問他現在還喜不喜歡,他只是搖搖頭:
「說不上喜歡,但是。。。。。。確實是很漂亮的花。」
6思榕露出的笑讓江方野以為自己誇讚的是他,而不是這些花。
他站在門外思索了一會。既然6思榕說了可以利用對方對他的感覺,那現在或許他可以試著和對方提出要求,反正主導權好像在自己手上:
「嗯,我有幾個要求。」
「好,我都答應。」
都還沒說是什麼,6思榕就答應了,這不免讓他有些吃驚:
「我還沒說。。。。。。」
「無論是什麼,」6思榕向前跨了一步,兩人挨得極近,「都可以。」
「。。。。。。第一,我要睡側臥,我不想跟你睡一張床。」
「好的,」6思榕看起來完全沒有異議,「只是這樣你怎麼散發信息素給我呢?如果我半夜有什麼問題該怎麼聯繫你,這不像在醫院我可以按鈴就能叫護士,我需要在家裡也買一個鈴麼?」
江方野盯著面前人。a1pha看起來像是真的在為這件事苦惱,不是故意回懟他。想到住院第二天晚上那次傷口的突然出血,他還是妥協了:
「。。。。。。你今天下午叫人來將側臥的床換成兩張小一點的,不要並在一起。」
「好。」6思榕點點頭。
「第二,你這個右手。。。。。。」江方野在a1pha受傷的手上來回掃了好幾圈,「我看你在醫院後面勉強可以自己拿勺子吃飯。。。。。。我不會再繼續餵你了。」
「。。。。。。好。」
「第三。。。。。。我平常幹什麼,你,你不要管我。。。。。。然後,然後一旦你複查醫生說好了,我會馬上回去。」這個請求沒有之前說的那麼大聲,也沒有那麼理直氣壯。他不確定6思榕在聽了這話以後,會不會後悔說什麼『你的請求』我都答應。
然而a1pha回答地很快:
「好。」
然後問他:
「現在可以進屋了麼?」
江方野深吸一口氣,提起行李箱,踏進這個時隔半年再次入住的房。
房屋裡面倒是沒什麼變化,不過能看出來確實是有叫人打掃。他走之前放下來倒扣在電視柜上的婚紗照,現在好好的擺在那裡,路過時他又指腹抹了一下,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冰箱裡的食材都是鮮的,在側臥看了一圈,床品都散發著剛洗滌晾曬過的香味。
壓抑著心中的那點不適感,他給兩個人隨便做了頓午飯。如果是之前他想必是要認認真真,兩個人做三菜一湯的,而今天他比較累,再加上想試探一下6思榕對他的底線在那裡,只做了一份雞湯和炒牛肉----他認為這兩個菜對於病人來說還算是有營養。
6思榕沒對菜品的減少發表什麼意見,也沒有在飯前試圖就到底能不能自己吃飯再進行討價還價,甚至還告訴他可以做辣的菜,不用顧及a1pha的想法。
江方野覺得一個人吃完另一個人在吃還是有點尷尬,已經放慢了度,但還是在餐桌上等了6思榕快1o分鐘。看著對方艱難地拿著勺子,緩慢地往嘴裡進食,他有點想笑。
吃完飯沒多久,6思榕叫來換床的人就到了,順帶還買了和床大小相匹配的床品。不用江方野自己鋪床,這些上門的人麻利地把一切收拾好,把舊床扛了出去。兩張床就像他要求的那樣,中間隔了大概半米的間隙。
洗澡就像之前在醫院一樣,他打濕一塊毛巾,然後讓6思榕自己擦。6思榕可以洗下半身,就是上半身因為腹部,右手和脖頸處紗布的原因不太方便,所以上半身用毛巾擦拭。每次a1pha把衣服一脫往那一站,江方野的眼神就到處亂瞟,遞毛巾和接毛巾純靠6思榕自己主動上前。
是什麼都做過了,但好久沒看,再看到的時候還是感覺不一樣的。
自己明明是因為要提供信息素回來的,為什麼還要負責做這些?晚上躺在自己這張床上,他一邊散發著信息素,一邊漫無目的地想。要不是a1pha傷到的是右手,江方野想,自己高低就只負責釋放信息素,其他請6思榕自己做。
迷迷糊糊間聽到a1pha說了聲晚安,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但是清楚自己是被窗外傳來的對話聲吵醒。看了下手機顯示是早上9點,一邊6思榕的床位已經沒人。他站在側臥窗邊往下看,發現對方正站在別墅鐵門處,和一個站在梯子上的人講話,時不時動手比劃一些什麼。
洗漱完隨便吃了點早餐,看餐具的擺放,6思榕應該是自己嘗試做了點,已經先吃了。估計是比較輕鬆能配好的牛奶麥片之類的。吃完早餐他打開大門,靠在一邊,問不遠處的兩個人:
「幹什麼?一大早這麼吵?」
「吵醒你了?」6思榕聽到他的聲音回頭,語調裡帶了點歉意,「他只有這個時間段有空,再來就得等下個星期了。等會再睡一下?」
江方野搖搖頭:
「所以,是幹什麼?」
站在梯子上的男人手裡拿了個小東西走下來,隔著這點距離他有點看不清。看著男人搬著梯子又到了鐵門的另一邊,隨後踩上去,然後聽到a1pha的聲音在面前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