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佩斯知曉他修的是無情道,最是無情,世間種種情緒在他身上不過一潭死水,七情六慾天生不齊全,仿若鏡花水月,都是些沒影的事兒。
可他素來愛挑戰,不僅要挑戰,還要挑戰最難攻略的山峰。
他要凌洲仙尊墜入紅塵,體會世間種種好風光,不必困於千年寂寥。
烈火在他心頭熾烈燃燒,也讓整個空曠混亂的健身房焰火繚繞,謝長留周身凜冽的氣息卻全然不能平息他狂躁的精神識海。
紅髮軍雌下巴因外力微抬,他緊緊看著謝長留漆黑的雙眼,微微張開雙唇,卻只有沉默的呼吸音。
在這樣如同廝殺的眼神交鋒間,他率先敗下陣來,像是受不了那般,抓住了謝長留的手腕,磕絆著站起身,跌進謝長留的懷裡。
噼啪作響的高溫徹底包圍他們,赫佩斯壓抑滾燙的呼吸落在謝長留的肩頸,惹得凌洲仙尊抱住他大腿的手臂青筋暴起。
帶著極強侵略性、暴虐的精神力在撞上謝長留的那一刻,便化作了繞指柔,親昵依賴的環繞在謝長留身邊,盤旋在發梢之上。
仿若找到最安穩之所。
赫佩斯被高熱燒得神志模糊,卻依舊記得不重演上一次謝長留擁抱他的冷淡情況,於是使出全身力氣摟著謝長留。
他抬起下巴,依舊要用往日慣常用的調笑語氣同謝長留說話:「雄主,你不會……你不會還在找抑制劑吧?」
謝長留眼神幽深,嗓音低啞:「別動。」
他抓住赫佩斯動作放肆的手,面容緊繃。
赫佩斯是征戰多年的將領,作戰經驗與直覺豐富到不可思議。
他敏銳地抓住了謝長留完美無缺皮囊下的漏洞,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他:「為什麼不能動?不過……雄主……我要和你說件事。」
紅髮軍雌慢慢貼近謝長留,朝著他的耳廓輕輕吹了一口氣,說話間溫熱的吐息也跟著落在耳垂之上:「家裡沒有抑制劑。」
那種東西,他一個有雄主的雌蟲為什麼要準備。
現下也根本沒有時間沒有機會買,公寓的屏蔽器開著,只要一開門,他與謝長留的精神力與氣息就會外溢,招來雄保會的蟲。
到時候又是一場麻煩。
謝長留眉間微蹙,毫無障礙聽懂了赫佩斯的言下之意。
紅髮軍雌沒有給他第二個選擇。
赫佩斯的掌心緊貼著謝長留的腹部,他看著謝長留冷淡克制的面容,低下頭,雙唇緊緊貼住謝長留,全然不顧其他。
牙齒輕咬柔軟的唇瓣,他生疏地叩開謝長留的齒關,同他唇齒交融。
他早已知曉謝長留對他的縱容,心意明了後,便愈發張狂,早已不滿足於簡單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