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是,左也?萧吟,右也?萧吟。
陈朝提什么不好,可非要去提过去的事情。
杜衡丢开了手上沾血的剑,他嘴角笑意更甚,看着陈朝道:“你说我同她私交甚好,但那?好像都是从前的事了吧。现下我们,有何?私交可言?”
“还有,掌印是真要同我去论从前的事吗?”
陈朝听闻此?话,竟真罕见?沉默不语。
真要去论从前的事吗……从前那?些事情,害得杜、杨两家结亲之?事作罢,害得昭阳疯疯癫癫……
他真的有勇气再去提吗。
若说从前,陈朝是有的。
可今日见?到杜衡这般不要命之?后,他还是有所顾及。
毕竟真要去闹的话,又?能如何?。让杜衡一个世子爷,给这个锦衣卫的人偿命吗?
陈朝终究是没有再说,最后终只是冷哼一声,被人拥趸着离开了此?处。
一行人撤离了之?后,就只剩下了杜呈父子。
杜呈看着地上掉着的那?把染血的剑,又?深深地看了看杜衡,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去问,只是对他道:“走,我们回去,回家里头。”
杜衡从前虽有自己的脾性?,可决计不会这样狠。
但,不管杜衡成了什么样子,他也?只有这一个孩子了不是吗。
*
很快五日过去。
景晖帝四处寻不得人,锦衣卫的人被派离了十二个人,天涯海角势必要追寻出杨水起的下落,与此?同时,他还严守城门,若有人进出,皆要严查。
毕竟杨奕如果还活着,便总是要回京城。
景晖帝有些怕他。
本都已经说好要死?的人,现下却突然反了悔,使了计,这让他内心生出万分惶恐,只怕他要来报复他。
毕竟他待杨奕,实在算不得良善。
而且他,也?实在非是一个贤君。
那?边杨水起已经被人带离了京城,但在路上却也?慢慢觉察出了事情的的不对劲来。
暗卫们带着她躲躲藏藏,不走正路,足够叫人心慌。
况且,她还在途中听到了各种?风言风语,说是景晖帝一直在搜查逃犯--杨家的逃犯……
夜晚,一行人赶路,杨水起坐在马车上面?,将这些不寻常的的事情串联起来,恍恍惚惚之?间好像也?明白了什么。
她爹没死?,棺椁回京,事情便会败露,而后景晖帝恼羞成怒,直接对杨家下手,所以杨风生如此?着急将她送走,所以说,方和师被送去了萧家,也?是为了避难。
杨水起这一趟根本不是什么回乡,而是去逃亡。
杨风生离不开京城,若他一离开,那?她也?就走不掉了。
她的哥哥,又?一次为她做了决定。
可是这一次,相比往常,杨水起却已经冷静许多。
与其说是冷静,倒不如干脆说是心如死?水了。
人教人往往教不会人,事教人一次便可。
以往杨奕总是要她去听话,总是叫她去老?实一些,她总是不肯听。后来,杨奕身死?的消息传回来了京城,她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当初究竟为何?要同杨奕吵架,当初又?为何?要去说那?样伤人的话。
现下,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一遍,她的哥哥为了护着她,而将她送出了京城。
她不该去哭,不能去哭,不能总是抱怨他们。
杨风生说过了,她已经十七了。
不是孩子了。
她要自己去想,往后该要如何?。
马车简陋,行驶在林中,夜风一点又?一点地灌进了帐篷内,桌上那?盏微弱的烛火被风吹得一晃一晃,光影晃动,十分斑驳。
肖春一边嘀咕着恼人的天气,一到晚上就冷得不像话,一边从旁的行囊中翻出了一件衣裳给杨水起披上。
她恼完了这天气,又?开始恼起了外面?的那?些暗卫,她道:“也?不知这么着急做些什么,大晚上也?要赶路,找间客栈歇歇又?不打紧。”
肖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这些暗卫是要赶着去投胎,一路下来停都不带停一会的。
杨水起拢了拢衣领,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窗口却忽地射进了一只冷箭。
箭矢破窗而入,两人皆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齐齐噤声。
抬眼看去,只见?箭矢尾部还在不断震颤。
可见?射箭之?人气力之?大。
不过片刻之?后,屋外马上又?响起了暗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