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看着那人,扭头又看了看道斯。
道斯垂着眸,目光有些闪躲:“这是我父亲。”
两声“叔叔好”并没有得到面前这个看上去凶神恶煞的男人的回应。他径直走进一楼的储物间:“你可以让他们回去了。”
这么不礼貌的逐客令实在是让人难以说出口,看着道斯不敢忤逆男人的样子,杰夫和时筠很有眼力见地挥手告别了。
从道斯家出来,时筠感觉一直围绕着自己的那股阴气森森的氛围感消失了:“你前男友的爸爸看上去好凶,你掰弯他儿子的时候他真的没有给你一巴掌吗?”
杰夫总觉得有点不对劲,蹙眉:“他爸爸很早就去世了,那不是他爸爸。”
时筠哦了一声,倒不是很意外。道斯家和魏枞应家特别近,一个在前面一排一个在后面一排,她站在院子门口和杰夫说再见,看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随口一说:“没准是他妈妈再婚了。”
“也有可能,毕竟他妈妈身体不好,估计是怕死了之后没有人可以照顾道斯,但是继父就会照顾了吗?”
疑惑一个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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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枞应中午和护工一起简单吃了一点,他倒是无所谓两个人一起吃饭。吃过饭之后,他问护工时筠什么时候回来。
护工将他扶到沙边上:“我也不知道,时小姐出门之前没有说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算了,没说就没说吧。
这么大一个人了,反正她也会说英文,这个岛也就这么点点大,总不会跑丢的。
可惜自我催眠没有成功,电视机开着,他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落在外面的街道上。
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时筠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窗户外的街道上。只是身影不是孤身一人,还有一个男的。
被时筠送签名照的那个男的。
两个人讲了没几句话之后,他抬手举止亲昵的勾着时筠的肩膀将她拉走了。
警报拉响。
魏枞应扶着沙椅背起来,方便自己看她究竟去了哪里。两个人停在了斜前方的一栋房子里,他表情凝重地张望着。
那样子倒是让幺圈很好奇他究竟看什么,一人一狗两个脑袋躲在窗户玻璃后面。
“靠,她怎么还进屋了?”一点安全常识没有。
“汪——”
“你汪个屁。”
好在没一会儿,在一个中年男人进屋之后,她很快和那个签名照男人一起出来了。说再见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还聊上了。
正准备再放狗的时候,她倒是开门进来了。
开门声响起,魏枞应舒展了一下身体,调整了一下坐姿。
懒懒抬眸望向进屋的人,语气淡淡:“回来了?”
时筠将冲过来的幺圈一把抱住,抱着它猛吸了一口:“回来了,累死了。”
沙柔软,松开幺圈她换上室内拖鞋,懒懒散散地往沙上一倒,整个人被弹了起来,还害得旁边的人跟着震了震。
他说话酸溜溜的:“你还累啊,今天护工一个人照顾我还没说累的。”
时筠看向那个在厨房忙的护工,瞥了眼魏枞应:“你另觅新欢,还不准我在没有你的地方掉两滴被抛弃的眼泪?”
瞧瞧这个本末倒置的语言能力,瞧瞧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以后万一出现医患关系,就没有她解决不了的场面。
魏枞应:“我再找一个护工是让你照顾我没有那么累,不是让你去约会的。我现在是你雇主,你白天这算无故旷工。”
时筠伸手:“那你给我钱了吗?这么多天工资都没有付我。”
闻言,魏枞应拍了拍幺圈的屁股,满沙找手机。最后在抱枕下面找到了,点开转账软件,时筠探头看见他输入密码转账。
没一会儿自己银行卡就传来了金额变动的提醒。
一看——8英镑。
8英镑?
时筠抬脚,踢他大腿:“幺圈的黑狗毛是用你的黑心染的吧?”
他开始掰手指头罗列她在自己住院起各种口头行动上气死他的行为:“扣钱扣钱……所以最后8英镑。”
时筠去抢他的手机,抢过来之后仗着他脚不好,走动不方便挪到了另一张沙上,挖空他家底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干,时筠就现他给自己的备注了。
时筠眯眼:“医护救援队时筠?”
魏枞应指着时筠让幺圈去帮他把手机抢回来,狗儿子智商下线了,呆愣愣地吐着舌头跑过去依偎在时筠旁边休息。
人狗都能气死他。
她以一个四肢无伤的健康人的优势将魏枞应在沙上压制住:“改不改?”
魏枞应屈服了,因为她卑鄙地开始挠他痒痒。